要的不只是延沂因为真相回来，而是要杨珏一无所有，亲见着江山覆灭，再痛失所。而且，我想亲看到延沂知真相之后那一瞬间的笑。”

    “你明知他不你。”

    “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他不我，其实我也未必真的他。像我们这人，一辈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其实已经是奢侈，多半都是以君王之姿俯视所有人，猜忌所有人，玩所有人。”

    “除了他，这个世上，我还能去谁？”轩辕境语气沉重。

    薛灵压低睫：“现在没现的人将来未必不会现，既然明知只是因为没有选择才那个选择，又何必着自己选择。”

    “那你告诉我，何时才会现呢？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放手可以抓得到的现在，这绝不是我会的选择。”

    “十年，十年之后，一定会现。”

    “好吧，即使十年之后真的会现，可是我不知自己到了那个时候，还有没有心力来相信一个人。这个世上可以让我觉得舒服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可以让我觉得永远相信的人。”

    “对于君王来说，最难能可贵的不是枕边多少人，脚多少江山，而是真正懂自己，又能让自己完全放心相信的人。这正是君王孤独所在。”

    薛灵摇摇：“但是他还是背叛你了，不在上还是在君臣上。”

    “那是因为我先对不起他，他这不是背叛，而是置气。否则他为什么要跟杨珏走，杨珏那里到底有什么引他的？以他的心，杨珏跟我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对我有多厌恶，其实对杨珏就好不到哪里去。”

    “你就这样有自信？”

    “对，这个世上，哪怕延沂他有再多的人，我始终相信，他最舍不得，最在乎，最牵挂，最想相守相伴一生的那个人，一定是我。他对我的，也许连他自己都理不清，可是，我就是知，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

    薛灵目光沉：“或许吧。”

    “你去睡吧，我再把最后这几分折批完，就去陪你。”

    “等一，我有事跟你说。其实我一直有担忧，此番将陵川都给温采宁，我一都不放心。我从他中已经可以看明显的恨意，只怕他不会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