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寺之后，短短十年载，却是戒离之幸，戒离只盼能回得寺中去。”

    “——好，好，戒离，我们回去！”明微看着戒离清澈的睛，张得拉着戒离的手，几乎想上就冲去，回到那熟悉温的南弥寺中去，戒离拉住他——

    “师叔，若是发生什么，不要怪罪任何人。戒离有罪，当自赎罪。”戒离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朝明微行了一礼。

    明微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戒离这代遗言一样的吻，完全让他不知所措。“戒离！你怎忍心，老狐——呃，你师父了那么大的心思，对你寄予了那么的期望，你想什么傻事，所谓有罪，却也不是你说的，何人给你定的罪，如何得了数！”

    戒离静默一会儿，“佛为本心。师叔，戒离有罪。”他抬起，白皙的手掌放到自己的，“既然这里明白，明明有罪，如何不了数。”

    明微一想打自己嘴，说什么佛为本心！这个死脑和尚！“戒离！你听我说——”还没等他说完，明微就惊恐地发现戒离边缓缓的血迹，那黑的血迹滴，落在戒离雪白的僧袍上，如此地目惊心！

    “戒离！”他扑上去，连忙拿一堆药，也不是什么，只是往戒离的嘴里，他恨自己怎么不是治疗的职业，手都有些颤抖，奈何戒离牙关咬，只是缓缓摇。

    明微抖着手，拼命用手去他边的血迹，戒离却依然神那么清澈，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他似乎想说什么，明微凑上去，听他轻轻地说——

    “还盼、佛祖垂怜，让戒离——那红莲地狱，洗去罪孽……既是对她不起，奈何——自侍佛祖那日起，就不可、不能再与她有一世姻缘……”

    他的声音低去，带着浅淡的笑，温柔清和，静若溪，安如山岚。

    睫微颤，那双一直清澈无垢的，终是渐渐没了神采——

    昏黄的暮弥漫，戒离一向整洁的房中，明微一袭白袍，跪坐在地，怀中戒离带着笑意，没有了声息，同样白的僧袍上，黑的血迹隐隐透着凄艳的红，有可怖的惨然。

    明微久久不动，泪却一滴一滴落，摔得粉碎。

    寂然无声。

    明微安静地走过院，手上袖边仍沾着的血迹，染在白的僧袍上，格外显。他的上有一肃杀到极致的气息，路上遇到几个仆人，见他如此，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话问询。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笑起来很灿烂，格开朗光的明微大师吗？

    天边一抹艳的红，暮渐，秋夜沁凉袭，已有了些寒意。

    堂前，叶微空正与锦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