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有。”明微的声音带着压抑，“戒离说，凡事多为南弥寺着想。”他握住了拳，“她死了。她才是萧绿衣，她告诉了我事实，可是她死了，死无对证，可是，我居然并不想阻止她死。”

    “事实——让你为难？锦瑟说的，怕是一半真，一半假吧。”叶微空低声。

    明微，“我未曾发现她自尽，不过从她走来开始，我就觉得她大约——是想死的，但是——”

    叶微空终于走上前，拉住明微的胳膊，他看着明微白僧袍上的血迹，眉间一皱，这是锦瑟的暗，明微挡在萧绿衣的前，自己却丝毫没有防御，就这么被这些暗打伤，虽然暗细小，绝不致命，伤却绝对不会少，把明微一件雪白的僧袍，染了一片星星的红。

    “明微，你先去休息吧，夜了，明日间，还要好好安排戒离大师和萧姑娘的后事。”叶微空劝。

    明微转过来，叶微空看见他一双明澈的睛，第一次染上了如此沉重的悲哀和伤痛，几乎让人不过气。“我得帮戒离换一件衣服，萧绿衣她，绝不能和戒离放在一起。”

    叶微空，“我让蓝烟来，她定然不会多话。”

    “麻烦你了。”明微低，脸埋在暗影里，看不清表。“叶孤城，陪我喝酒吧。”

    “……好。”

    风亭在明王府后园，园后一片苍苍翠竹，风亭前一片小塘，塘中白莲开已谢，倒是亭旁两棵月桂，正徐徐而开，一丝丝桂的香甜气味已经渐渐弥漫空中。

    曾经明微与叶微空在此喝酒，锦瑟素手红颜，温婉执篮。

    那夜月良宵，酒香人笑。

    此夜，却是星稀疏，暗沉无月，像是应了人心里的抑郁悲伤。

    明微是捧着坛喝的，夜沉，却是已然过了午夜，他安静坐着，已经换过崭新的白衣，如雪净。那件白衣之，这个非人的躯，半伤痕也没有留，只是心中却被划了一痕迹，汩汩着鲜血。

    叶微空亦是白衣，虽是陪明微喝酒，却是明微在喝，他也不劝，不挡，甚至不言不语，默默递过酒坛，明微脚边，放了六七个空空的酒坛。

    虽然无月，清明，倒是映得亭角八格玲珑灯明亮了些许。

    明微似是醉了，他趴在桌上，手边一个坛，酒溢了些来，酒香萦绕。

    他趴着，目光空茫。

    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