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在那雪白的衣衫之上，留一细细的红线。

    叶微空却顾不得了，他只是看着那声叹息响起的方向。

    那边站在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远远的百步之外，那小小的山丘上，只有那么一棵树，那人的白衫在风中恣意飞扬，仍是白僧衣，单薄朴素，只上一斗笠，斗笠垂着挡风沙的布幕，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容，只在风过之时，自中间分开的白薄棉布向两边撩起，隐隐约约看到他白皙的面容，线条柔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仿佛有些陌生。

    ——看不清他影的睛。他的线平和，没有一丝笑意。

    他只是看着那人，全然不顾后与崔瑾战在一起的蓝烟与晓梦。

    他看着那人从树上跃，一步步朝这里走来，越来越近，他可以看见他脖颈上着的佛珠上繁复的纹样，可以看见他漠然的、无悲无喜的神，直到，看到那双明亮依旧，清冷如的睛。

    没有熟悉的笑意和温。

    清澈见底，却凉若冷泉。

    他走到几步开外，停住，几乎与叶微空一般的躯一如当初，没有丝毫变化。

    “施主见谅，还望不要怪罪小徒的莽撞。”声音清碎如玉石相击，他说起话来自有一从容优雅的意味，只是若他的面容一般，隔了一层布，飘渺而遥远，没有丝毫亲近之意。

    叶微空沉默不语，只是一双漆黑的看着他，眸之中光溢彩，片刻之后，他却忽然微笑，笑容几乎称得上温柔宁和，“好久不见，明微。”

    明微隔着那层白布幔看着他的笑，几乎无法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宽袖的手握住拳，努力克制着表的崩坏——= =

    这人怎么可以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依然用这样一亲昵而柔和的吻声音这样与他问好！

    不看他，明微扬起声音，“住手吧！崔瑾！”

    少年乖乖住手，看向明微的中满是忐忑不安，涨红了俊秀白皙的面容，满是歉疚和担心。

    明微叹气，又看向前之人，“你何必来。”

    叶微空依然笑着，似乎要把这几年未曾用去的笑容通通一用完一般，“为何不来？”

    明微垂睑，“所以呢，你来作甚么？还是——要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