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说是三婶比候婶婶更浪的起来？”

    珊瑚斥：“两个烂的蹄，婶婶们的闲话也是你们能传的，还不闭嘴。”又对平波，“婶婶别听她们两个胡嗔，大伯和三叔敬重正妻，方是知礼。我们叔叔亦是知礼的，便是我们，哪个不是婶婶了才成事？婶婶贤惠，我们更该谨慎才是。”

    平波挑眉，珊瑚这话明着说雪雁贝壳，剩一半都是敲打她的。这丫倒是忠心，言语间还有些当家的范儿，丫可惜了。

    雪雁却是皱眉，珊瑚的话有些拿大，都是丫的，便是珊瑚年纪大些，谁又比谁贵？再者也不该当着平波说。

    平波不善言辞机锋，但听音辨位是能的，一室寂静里，她轻笑声：“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对我不好……”平波拉声音，“那便……呵呵。珊瑚你说是也不是？”

    珊瑚一僵，低低应了声：“是。”

    第15章 心思

    时人对读书人多有敬意，盖因相较之，读书人见识比寻常人多。尤其在乡间，寻常老百姓连个黄历都须得请读书人看。平波能平安大，其父认得些字着实功不可没。否则一个鳏夫带着个独生女儿，早被人生吞活剥了。嫁到窦家来，说起她父亲，上都没有不看一的。

    珊瑚一番护主的话，被平波噎的净利落，心里也唯有赞叹她到底识文断字，与旁人不同，只好把话题岔开了。平波本就不大计较这些，见珊瑚不提，她就丢去脑后了，由着三个丫说上了话，她自己拿着本《荀》翻着耍。此书乃是她父亲的遗，家穷书便少，有限的几本皆是她父亲抄录，几番折腾也就剩这半册了，嫁的时候抱在怀里带了来。当然还有一《女四书》，是她自己当练字抄的，然那容太无聊，抄完就忘，如今也不知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早无踪迹。抚过书页，又摸了摸肖金桃给的荷包，心：是要城一趟，买些书回来消遣也是好的。不然成日闷着，太浪费生命。

    丫不比主人家，皆是要活的。珊瑚自不必说，练竹躺到了，二房的琐事便由她接，实乃二房的第一个大忙人。贝壳则少不得帮把手，还得伺候练竹、收拾屋。雪雁也不是吃闲饭的，西厢里的洒扫定不能叫平波动手，再则平波并她自己的小衣帕，也不能全指着外。珊瑚和贝壳本就是躲来的，说了一会，便告辞要走。

    平波叫住珊瑚：“家里可有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