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除了彼此细细碎碎的谈声，街陷了诡异的安静，钊的痛呼显得无比清晰。平波奉行的是“能打就别瞎BB，实在要BB也等把别人打的不敢瞎BB了再BB。”的原则，几十年来都是一般的简单暴有效。见群众没有来的，平波心里暗赞了一句“都是俊杰，甚妙”，再伸手扶住练竹的胳膊：“，我们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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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跟着嗤笑：“你去街打听打听，我们掌柜的了多少富的生意。妻妾一同来的，没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哪家娘和气，哪家小妾妖娆，我看不来？”

    那人不服，低声引经据典的吵了起来。

    本就听不懂平波在说什么，心中虽害怕，到底心疼孙，嚷：“那是你哥！”

    练竹没走，而是扭对淡淡的：“她不是礼聘的，亦无纳妾文书。籍已在官府过档，是为窦家养女，与原父母家族无。再来掰扯，我便要去官府告你个拐带良民之罪！”说毕，带着平波转走了。

    另一人嗤笑：“妻妾的亲厚……嘿嘿！”

    在宗法社会，想要脱离宗族极为艰难。哪怕被家里人卖了，哪怕不能为父亲送终，都会有人不断的来迫受害人匍匐在宗法之。然而，世人对读书人的标准是不同的。平波嫁豪门，从结果上来看，是脱离了苦海，该掉谢她大伯。可既是书香门第，不守读书人的规矩，不让在室女发丧祭拜，便不可原谅了。日后家人再试图与她扯上关系，她只消死活咬着一个“孝”字，无耻的吃瓜群众便失去了德制，佐以拳脚相向撒泼打，看谁还敢来多闲事！平波心中冷笑，文武双全为何可怕？因为她可以结合文官和武将的双重无耻呀，呵呵。

    末了，平波掷地有声的：“《书经泰誓》曰；‘抚我者后，我者仇！’，孟亦曰；‘残贼之人谓之一夫’，先贤又曰君臣父同理，故你逆天在前，我已可诛之，何况今日仅陌路，你们还有甚不知足？”

殡都不许。我如今连父亲葬何方？是否有棺椁？去哪祭奠？一概不知。为了那注绝财，你们此等天理难容的事，我岂能再与尔等相认？”

    金银铺的伙计低声补充八卦：“是与了窦家小，才我听见的。窦家娘疼她的，替她买了好些东西。妹两个亲厚着呢！”

    咔哒一声，钊再次惨叫，此回脱的就是脚踝了。

    练竹此刻方知，当日平波说的那番对付娘家的法是真的。她不怕手疼，你怕不怕心疼？钊已被抛在地上，痛的蜷缩成了一团。面对如此辣手，街上看闹的人便是想劝几句，也不敢吱声。识得几个字的更是对几人指指，言语里尽是鄙视之意：“瞧他们家的小，张嘴便是曰圣人言，可见文风。这般人家便是没有儿，也有三五个学生。哪里就能急的没米锅，竟把一个好好的小卖了。小梳着妇人的发髻，是给人小了吧？”

    一条街的人都听傻了，最后一段，除了练竹，再没一个人能听明白。如此歪理，练竹听的好笑，却也不会拆台。平波亦不指望文盲率超过九成五的时代，路人能听懂她的话。她只是在表达，她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她识文断字，她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