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抬着银来谢府上呢。”

    平波噗的笑了，真想得开！

    陆观颐岔开话题：“方才那位叫元宵的姑娘，经常错么？”

    平波：“人不算笨，偏就学不会步伐。”

    陆观颐心中不忍，：“岂不是日日挨打？”

    “不瞒你说，鞭令人从楼里卷了来的。打着疼，却不破。半大的孩，不好死手，轻了重了，伤的发起烧来，就得跟阎王爷抢人了。”平波有些无奈的，“赏罚分明，方可治军。一味良善，到了战场就是让他们送死了。”

    陆观颐全不懂军事，更不知平波为何提到战场，只好笑了笑：“是我见识短，你莫怪。”

    平波：“无妨。是人难免犯错，无人劝谏提醒，容易钻角尖。你见有不妥之，只说来。实话说，在窦家，人人都有亲朋故旧，独你我二人没有，只好相依为命吧。你方才说的，我亦有考虑。人与人不同，不擅这个，总擅那个。譬如我，拿起绣针就犯，着我去绣，便是一日二十鞭也是不好的。我调她去擂鼓，再不行，换别的武。实在没有天赋，也只好退回去了。”

    陆观颐笑：“那你还是一日二十鞭的打她吧，我再不想着说了。”

    一语说的平波也笑了，元宵日日挨打，从不敢有一句抱怨，便是因为回到家中，比在她手里难过的多。都是半大小吃穷老的年纪，叫遣送回家，只怕当天夜里就要被爹妈打断。

    所谓穷山恶刁民，但戚继光选兵时，就去穷地方挑。吃苦耐劳的本事，真心是苦难锻造，非人力可求。即便是家教严厉如她，初伍的时候有些地方表现都不如穷苦人家的孩。富贵不能，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能到的都是圣人呐！至少她就很没节的在贫贱面前向窦家屈服了。不是暂时的，还是远的，至少这一刻，她在兴兴的窦家没名没分的小老婆，因为肚教过她人，亦会教这群孩如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