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心疼的直，低声怒骂：“养它们抓老鼠，老鼠不抓，倒来偷嘴。不是睡着，我非拿打一顿不可！”

    平波早醒了，笑：“罢了，终归有它们在，能竭制鼠患。偷粮库是一桩，家鼠带了无数的病，沾惹不得。既是功臣，贪吃便贪吃些吧。”

    紫鹃：“就剩这最后一了，你又不许阿颜朵夜里上山，剩的不是糙的很便是熏腊的，通不合适你吃。又不是不喂它们，见天的在家里淘气。看我明日逮着，怎生收拾！”

    阿颜朵翻起来，打了个哈欠：“我明晚上去捞一兜回来便是。鸠笨的死，枞树枝上排排站，捡一回有十几只。就是冬了不好找。还得自己养些鸭才好。”

    平波郁闷：“养哪儿啊？寨统共这么宽，盐井家伙一摆，加上武场、住宅，一寸空地都没有。搁外养，一准被偷。”

    阿颜朵撇嘴：“你们就是瞎讲究，养院里怎么了？不就是粪多，蚊虫多嘛！再没见过你们这样过日的。屋里竟还铺上木板，日日的亮。舒服是舒服，门就能地上，可你们不嫌累呐？”

    陆观颐笑：“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孩生来见风就，二三个月就能。家里不铺上地板，那才是甩不脱。非得一日日的抱在手里不可，不然不是衣裳脏的没法见人，就是两只手似扒火，脏兮兮的往嘴里送，找病呢！”

    带孩平波是全无经验的，：“还有这个说法，我还当是没有床，索个大通铺呢。”

    陆观颐没好气的走来直戳平波的脑门：“休在我跟前装大尾狼，我还不知你，孩生来一准扔给我，从天光到天黑，再想不起来的。我不自己琢磨法，难靠着你想？我就是你请的工，哪里知你算计到今日！”

    平波被叫破心思，讪笑两声，不敢答话。

    陆观颐白了她一，哼了一声，钻被窝睡觉。

    紫鹃笑着整理好床铺：“罢了，明日再说吧。”

    次日一早，阿颜朵梳好发，一边穿着草鞋一边：“鸠竹都会飞，白日里打不着，我试着抓只山羊回来。恰好羊给孩襁褓使。”

    平波：“都要硝制，这个我真不会。论生活，还是县城好。到了山沟里，要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