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后，许久许久，再无声息。

    绷在心中的弦啪的松开，平波脚底一，在以为自己将要落地时，跌了谭元洲的怀中。孩哭声未歇，耳边又响起凄厉的尖叫。平波扭，看见阿颜朵伏在杨槐的尸前，撕心裂肺的大喊：“哥！哥！啊啊啊啊！”

    遭受重创的平波无力善后，陆观颐拉起哭泣的杨松：“你去制住阿颜朵，她这样会产，会死的。”

    “三”

    鲜血顺着平波的，滴在木板上，形成涓。谭元洲除了用无力的手抱着她，什么都不了。陆观颐跑到门外，撞上了回来的韦义。满地残骸中，彼此无言对望。良久，陆观颐的声音才冲破了痛的咽，哽咽：“列队！报数！”

    “二”

    阿颜朵突然冲雪中，捡起一把刀，对着刘癞的尸疯狂的砍。方才的报数她听见了！她熟悉的，那夹着苗音的生涩的官话，只听见了两人。昔年声势浩大的金竹寨，血脉几乎断绝。她的兄弟妹都死了！都被土匪害死了！！仇恨刻心里，恨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个包着巾的人扑在了泥泞的地上，孟秋的梨枪狠狠的他的背心，再无反击的可能。

    地上一个声音弱弱的响起，李玉从血泊中探来：“十四”同时拽了满脸血污的杨欣：“十五……”

    阿颜朵扑到杨松的怀里，的抓着他的衣襟，不住的哀求：“别离开我。求你！求你！”四个孩抱在一起，哭了一团。

    “十三”

    唯一不曾被战争正面袭击的，只有陆观颐与紫鹃。陆观颐一气，竭力平静的让轻伤的人把李玉与杨欣抬到了屋。元宵守在两个妹旁，她们一起的七个女孩，活着的仅剩三人，且李玉与杨欣上次重伤，还未完全康复，不知能否闯过鬼门关。手脚并用的爬到架上，抓住了银壶，从中倒清，为战友清洗着伤。

    杨松一个激灵，与杨文石连带爬的扑到阿颜朵边，将人行拖回了屋。因父母双亡而依附金竹寨生活的李乐安用苗语低声：“阿！阿！你冷静，我们就剩你了，你别丢我们。”

    冻雨变成了雪粒，夹着寒风，疯狂的砸在屋瓦上，啪啪作响。平波低声呜咽着，在一片哭声中，显的尤其的虚弱。回想起初遇的滴滴，不知不觉中，懵懂的少年，变成了威武的雄师。固然退无可退，但在折损率超过一半时，还能迸发那样的战斗力，太超乎她的意料。如此顽，如此惨烈。一将功成万骨枯，她不知还要经历多少次生死别离，才能把挣扎中活来的人带新时代。此时此刻，她再一次刻理解了何为战后应激，因为那痛，无法描述、刻骨铭心。

    “一”

    谭元洲抱起满面泪痕的平波，送回了屋。二十五人的鸳鸯阵，八人的弓弩队，加上他与孟秋，总计三十五人，面对的是一百六十个壮的土匪。郁的血腥透过窗的隙，混在了室的空气中，令人窒息。

    韦义用嘶哑的几乎不能声的嗓音喊：“向右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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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韦义再也站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