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话，有什么用。你无非是想程兄弟跟你好好过日，可你越是这样，他离你越远。你还要撞墙寻死，你就是今天咣当撞死了，他无非就是疚伤心两三年，以后照样娶媳妇生娃过日。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过不好日，到底是旁人的缘故，还是你自己的缘故。你要还明一事理，就屋来，自己洗把脸，咱们好生说说话。”说完，陈萱也不理程太太，自己扭摔帘回屋去了。

    程太太在外站了半晌，灰土脸的也跟着陈萱了屋。外间儿洗脸盆洗脸架一应俱全，边儿上有缸，一张矮脚桌上，放着四个大红的瓶，程太太自己兑了温，洗过脸，才去的，去后还要输人不输阵的说一句，“我可不是怕了你。”

    “我怕你成不成。”陈萱把梳镜给她，程太太自己把发挽起来，陈萱不忘说一句，“刚刚你那样儿，真像个疯。”

    程太太气的脸都黑了，两手握拳似要跟陈萱打架，想了一会儿，还是先把梳镜还给陈萱，再冷哼一声。陈萱把梳镜放梳妆台上归置好，直视着程太太的睛，一五一十的，“你们还没成亲前，程兄弟去找我家阿年哥吃饭，说起要成亲的事，眉飞舞的，期待的不得了。”

    听到这话，程太太不由目苦涩，陈萱问她，“就是你们成亲时，我跟阿年哥也去了，那会儿，程兄弟还天喜地的，这才多会儿日，你们咋就过成这样了？”

    程太太由悲转怒，瞪陈萱，“还不是因为你！”其实，泼妇也有泼妇的好，泼妇一般心里不存事儿，有啥说啥，程太太一腔怒意兜就往陈萱上来了，怒，“开始我们也好，就因着你，我家那个，成天介在家说你，会洋文、明事理、人又聪明、又贤惠，说得我好像笨一样。我不就没念过书吗？不就是不像你这样描眉画脸的会打扮吗？难我不通理，还是没伺候好他！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是怎么个好法！”程太太恶狠狠的，说到痛恨不能与陈萱撕扯着打一架。

    “那你看到了。”

    “看到了！”程太太冷哼一声。

    陈萱问她，“你扪心自问，我这个人可得罪过你？”

    程太太虽是个泼妇，倒还不是个疯，何况，因为陈萱看起来不大好惹的模样，程太太只得没理说理的来一句，“可就因着你，把我比得没半儿好！”瞥陈萱一，“不就是会打扮么？”

    陈萱炕，从屉里把自己放化妆品的箱拿来，先挖了块雪膏搽程太太脸上。陈萱给程太太抹开雪膏，程太太嗷嗷叫，“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