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许是因为咙发炎，他的声音低缓而沙哑。

    李嘉图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你睡着了吗？”

    他果然笑了，“没。”他从被里伸手，李嘉图隐约看到他把手臂搁在了额上，“晚上睡多了。”

    李嘉图咬着嘴，再次沉默了。

    过了一阵，苏潼问，“你不会又咬嘴了吧？”

    李嘉图一愣，惊讶地转过了。

    苏潼转了个，面对着他，轻声笑，“你总是喜这个动作。”

    他差又把嘴咬上了，努了一嘴，没有说话。

    可他又怕苏潼就这么睡过去，连忙转过来面对他，想了想，随便问了什么，“老师，元旦你怎么过？在家休息？”

    “嗯……早上我要去医院，再打一次消炎针。然后看况吧，可能在外转一转，看看电影什么的。”苏潼说。

    李嘉图眨眨睛，“你一个人吗？”

    苏潼笑得很自然，“当然啊，不然呢？”

    他愣了愣，“你一个人去打针，然后一个人去看电影？”

    “应该还在外面吃个饭吧，突然想吃日料。”苏潼喃喃说着，问，“你呢？三天假，要去哪里玩吗？”

    李嘉图摇了摇，又怕他看不到，说，“应该哪里都不去。”

    “我在群里看到罗梓豪他们说，要去上海，你怎么不一起去呢？”苏潼好奇地问。

    李嘉图也说不上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他又把话题带了回来，“你明天去打针，要打很久吗？”

    “嗯。今天我过去，吊了三瓶，大概也就……四十分钟吧。要连续打两天。”说到这个，苏潼的声音又轻了一些，“本来觉得没什么，偏偏午去的时候，包的拉链忘了拉好，走动的时候手机和耳机线掉来了。那个时候特别窘，因为是一个人，只能自己举着滴瓶慢慢蹲来捡。幸好护士路过看到，帮了忙。”

    听到这里，李嘉图想象他一个人举着滴瓶蹲来捡东西的狼狈模样，忽然心里非常难过。他忍不住说，“明天我陪你去打针吧？”

    “嗯？不用啦。也不是每次都会遇到那么窘的况，而且其实想想也还好……”话说到一半，苏潼突然沉默来。

    没有人说话，李嘉图在黑暗里注视着他，屏住了呼。

    半晌，苏潼问，“你真要和我去？”

    “嗯。”李嘉图把手放到了被外面，想握住他的手，可他看不到，也不敢找。

    苏潼沉片刻，说，“那早上起来以后，我们就一起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