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也是新年新气象。校园里还悬挂着节期间的灯笼和彩带，门和主校上也挂着迎老师同学们回到学校的横幅。

    郑涛的家最远，但他依然是宿舍里第一个回到学校的同学。李嘉图回到宿舍时，正遇到他在拖地板，弯着腰勤勤恳恳的模样，穿着拖鞋，卷起脚小，埋活。

    “啊，嘉图，你回来啦？”郑涛咧嘴笑。

    他笑得看起来尽真心实意，但并不开心。李嘉图，把书包放在桌上，问，“其他人呢？”

    “凝早上过来放过东西，然后又回家了，书渊去社团开会。其他人还没到。”他地板拖到了李嘉图书桌底，说，“让一。”

    李嘉图一看，起，“拿来给我吧。”

    “不用～一就好了。”郑涛埋首迅速拖好了那块区域，笑着说，“你坐吧。”

    他没有坐来，而是问，“洗手池那边了吗？”

    “还没呢，打算拖完地板再。”郑涛恐怕是打算包整个宿舍的卫生。

    李嘉图往台走，“我来吧。”

    郑涛也没有阻止，两个人在宿舍里一起搞完了公共区域的卫生清洁。在清洁浴室的时候，他们一人在一间浴室里瓷砖，李嘉图听到郑涛在隔说起自己家里的事。

    他一直都知郑涛家里十分贫穷，甚至于他第一次到城里来时，还因为没有搭乘过扶手电梯，在去商场时，来来回回乘了几次。

    ——当时是全宿舍的人一起门的，其他人等在旁边，简直是惊愕得哑无言。当电视和书本里才会现的贫穷真正现在了自己的生活里，每一个人在第一时间里除了到不可思议以外，只剩无所适从。

    这回，郑涛又说起家里煮年夜饭的事。他们家是用柴火煮饭的，过年那几天，他家那边大雨，不但没办法去捡柴火，就连原本储在家里的也了许多。煮一顿饭搞得整个屋都乌烟瘴气的，一家人完全是坐在云雾缭绕的房里吃完了饭。

    他还说起他的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他们年纪都很小，两个妹妹上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弟弟则还是学前班。家里没有钱，为了让弟弟受到更好一些的教育，就把弟弟送到镇上幼儿园去了，而两个妹妹先前是在乡私人幼儿园里上的学。

    “上个学期考试，我两个妹妹，一个数学考了23分，另一个语文才考了6分。两个人，都是语文数学加起来连五十分都不到。”郑涛在隔叹气，又说，“我弟弟就好很多，两门考试都考了八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