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来以后，昏昏睡。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听到覃晓峰说，“拿了钱，用功读书就好了。没什么好愧疚的。”

    这是晚上宿舍里的最后一句话，郑涛不知听见了没有。在那之后，卧谈会正式结束了。

    家会当天一大早，明明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家们就已经从四面八方抵达学校了。这场景让李嘉图想起了一年前的家会，差不多也是这个况。

    他是在一年前的家会上见到苏潼的。原来，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而李嘉图觉得已经恍惚过了好几世。偏偏已经过了好几世，恐怕每一世过奈何桥时，都没舍得喝一孟婆汤，所以苏潼现那一天，见到的一草一木都在李嘉图的记忆里特别明晰。

    因为搬了教学楼，苏潼当时把自行车停靠的位置，在现在的走廊外已经看不到了，而李嘉图记得他的衬衫被太照得发白的样。他受到教导主任的重，也被为班主任的学看好，笑容说不上亲切，看起来却特别安宁。李嘉图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不过，这样的心很快就被别的事掩盖过去了。与对苏潼的记忆同样刻的，还有那一天父亲坐在教室里的侧脸，以及放在他面前的那杯茶。

    李嘉图有时候怀疑，自己异于常人的沉默是不是遗传自父亲的那一面。可每当他想起父亲静静坐着的那个时候，又回想上初中的时候，他每次都要上台发言的模样，还是到愧疚和心疼。

    这回李钧卓比上一次来得迟一些，几乎是压着到的。

    李嘉图带他上楼，在他走教室以前，忍不住说，“爸，到时候你就不要和老师说话了，他们不知我是谁的。”

    他，态度并不冷漠，甚至恳切得真实，“我知。”

    李嘉图想起上回同学们和他提到，散会以后父亲四向老师自我介绍，希望了解自己孩的况，却遇到老师冷遇的事，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寒。

    而今又听到李钧卓这么说，李嘉图心里陡然落了空，铺天盖地的恼恨窜上了心尖。他希望自己可以默默无闻，可他想到父亲的孩默默无闻，又满腹不明、不容说的难过。

    ☆、chapter 88

    家和老师们开会的时候，李嘉图去图书馆找了位置自习。他掐着时间，等到快要到饭，盘算着时间要到了，才收拾书包离开自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