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舒服！”

    苏潼怔住，就好像李嘉图最后的话，切断了他话语的能力，让他说不话来。

    “我知你们是为我好。”李嘉图一想起这个，心底就泛了酸似的难过，仿佛要被腐蚀了一般刺痛，他忍着疼痛，伤心地说，“可是，你们为我好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考虑一我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们为我了这些事，让我过得很顺利，看起来也很幸福，那么我就应该谢你们吗？可能是我太贱了，但我真的不会谢谢你们。因为我觉得这很假，这不是我自己经历的人生。”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没有力气。他说每一句话的同时，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可是他们都是他的，都是关心他，都是怕他受苦，都是为他好。李嘉图一边听着自己在心里重复这些话，一边还是要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说。

    这让他耗费了太多的力，明明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觉得难以呼。他的昏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要过去。但他看到苏潼疼惜的表，鼻觉得酸酸的，眶也发了。李嘉图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声音喑哑，“苏潼，我真的不想当小孩了。你让我自己主，行不行？”

    苏潼的睛是红的，李嘉图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痛心的目光。他地叹气，拉过他，把他抱了怀里。

    他抱得很用力，李嘉图觉得自己的肩膀在发痛。好不容易，他才抬起手回抱住他，抓住了他衣服背后的衣料。

    “对不起。”苏潼声音颤抖，再说第二遍时，肯定了许多，“对不起。”

    李嘉图的大脑里缺氧了，前一片灰暗，星星。他的颌压在苏潼的肩线上，吃力地咽了咽咙，恍惚之间，想不起刚才的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

    不过是几分钟的记忆。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说这些。他以为苏潼的，是他求之不得的，是他应该尽数收中的，所以他关心自己、护自己，他没有资格质疑和推拒。但他还是说了，反应过来，才觉得这有多不可思议。

    然而一直以来都压在心的重负好像在这之后，就消退了一些。重量还在，还压在心，可没有原本那么重了，李嘉图觉得自己也会慢慢适应过来。

    既然学校对李嘉图的安排，苏潼已经从他父亲那里听说了，李嘉图就没有任何再说明的必要。午，李嘉图在家里睡了一个午觉，起先只是闭着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后来还是不知不觉睡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多。

    苏潼已经不在家了。

    李嘉图在屋里转转悠悠，好一会儿也想不起自己要些什么。他洗了个澡，来本来想要找吃的，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预调酒，便拿来在理台边上一敲，打开瓶盖，一边发一边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