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蓦地抬起，瞥了一墙上的画：“还记着旧人，放不？”

    易琛默然，半晌问：“你父母那边没让你也结婚？”

    易琛坐在他旁边，心想：一辈？人的一辈有多，谁敢轻易允诺？即便是允诺了，也终归是要毁诺的，不是么？

    易琛：“随他。”

    易琛脸微变：“你胡说什么？”

    陈钰很快平复了绪，泪，低声：“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四年。”他重复，“我从没跟谁在一起四年过。”

    陈钰像吃定了他：“那不是旧人送的？挂在那儿舍不得扔，可不就是放不？”

    易琛沉默着摇，问：“饿了吗？”

    易琛心想：真是无趣又俗的故事。

    陈钰笑了一，“是啊，天涯何无芳草。我也不明白……”他突然弯腰，整个人都塌陷去，像是一个孤勇的斗士，突然之间失了所有力量，颓然倒地的模样。陈钰手捂着脸，“……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易琛笑了笑，又听陈钰问：“上次医院那个大学生，跟你什么关系？”

    陈钰：“他已经院了，最近听说状态不错。你那笔钱，他说会还给你的。”

    陈钰转过来看着易琛，睛里茫然又无助：“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陈钰微微颤抖，肩膀耸动，哭得无声又隐忍。教人无从安，仿佛多说一句都会拆穿他的外壳，多说一句都是旁观者的风凉话。

    易琛想也不想：“我拒绝。”

    “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只图个乐，可是他不一样，我原本打算跟他过一辈的。”

    易琛挑眉：“怎么？”

    陈钰微微一笑，低咬了一煎，真心赞：“是好吃的。”

    陈钰垂，自嘲：“不过现在好了，他要结婚了，我也不用再为了他争些什么了。”

    见陈钰一脸探寻，易琛解释：“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以前是炮友，前阵他对我表白，被我拒了，就没再联系了。”

    “……然后我就被扫地门了。”

    陈钰：“饿了。”

    易琛闻

    易琛安地拍拍他的肩，“天涯何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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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陈钰说，他笑了笑，“但是我不同意。”

    陈钰看着易琛把早餐摆在桌面上，说：“大学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吃过你的饭呢。”

    陈钰微顿：“他只有妈妈，看起来他的……应该不会太难。”

    陈钰听罢，顿了顿：“那个大学生……其实好的，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

利落，也不回。

    易琛笑了笑，起去厨房饭，没过一会儿，端着煎面包片等来，对陈钰说：“将就一。”

    茶几上的渐渐凉了，升腾的气在杯凝了一层白雾，易琛看着那层雾，觉得仿佛是蒙在了他的底心上，前路茫茫，上次是林渝，这次是陈钰，一个会是谁呢？

    ☆、第 7 章

    易琛反问：“然后再落得你这个结局？”

    易琛：“大学没现在得好，你现在有福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越来越低，易琛垂眸一看，才发现有透明的从陈钰指间来，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