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摄影师，谢思清是认识的。

    钟扬肯定也认识他，所以才会把他叫来。

    他叫迈克，有名的。是个老外，以前混迹好莱坞的，后来不知为何跑到这边，平算是相当不错。

    经过几年苦学，还报了各班，中文说得溜，只是一到量词就会发懵。英语里面并没有数词和名词之间一定要加什么的传统，大多数时候在名词前面直接放个冠词就好。而且，在迈克看来，各量词的用法实在让他很难理解。

    在谢思清的印象中，迈克是个守时的人。

    所以谢思清也没太说什么，就只是问：“怎么才来？”

    没有想到一提这个，迈克倒是先来了气。

    “我遇到了盗！”他说，“想要抢我的钱！”

    “……哦？”谢思清问，“抢到没有？人没事吧？”

    “都没有。”迈克说，“幸亏遇到一团好汉，呵斥走了盗。”

    “一团好汉又是什么？”谢思清问，“是说有一群人么？”

    “不是，只有一个。”迈克答。

    “那应该是一条好汉。”

    “不是。”迈克很认真地说，“我今早遇到这个，很胖，不能用‘条’来说他，应该用‘团’，‘团’才是形容圆形的东西的，而‘条’，应该是说很很瘦的人，我的课本上面那个好汉就很瘦。”

    “不对。”谢思清纠正，“不好汉是胖是瘦，都用‘一条好汉’来着。”

    “怎么会？”迈克显得很困惑的样，“胖的也用‘条’吗？”

    “胖的也用‘条’。”

    “为什么？”

    “是啊。”谢思清也不知，“为什么呢？”

    “行了行了。”钟扬突然走了过来，对迈克说，“你想，好汉救了你，你还话里话外暗讽他胖，岂不是很过分？所以不胖瘦，全都说‘条’，恭维他瘦，这是哄人开心，一激方式。”

    “原来是这么回事。”迈克，恍然大悟的样。

    “……”那边谢思清有无语了。

    这钟扬又胡扯。

    “快开始。”钟扬又说，“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嗯。好。”迈克最后又念叨了一遍，“一条好汉，一条好汉。”

    谢思清觉得，他这量词，大概永远学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