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似的大睛里满是惊讶，赶捂了他的嘴，谨慎的四看看，见没人才松了气，小声说少爷怎么可以这么想，辈是不会随便妄言的。

    纪居昕为自己的莽撞羞愧，怎么可以怀疑祖母呢？

    接着去见了嫡母李氏。李氏一脸关切的问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听玉婵说了刚刚的事后很是欣，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懂事娘就放心了。

    纪居昕很不安，他心底知李氏一直不喜他，这样亲切的态度让他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他的慌张却引的李氏笑了，说这里是你的家，不必拘束，且放开些。

    说完又一脸忧心：你这样真让人心疼，在外多年不知府里规矩，惹了事怎么办？玉婵是我边最得用的丫鬟，贴心又懂事，有她提我就放心了，把她给你怎么样？

    纪居昕听了看向玉婵，玉婵规矩的低着，不喜不忧，并没有和他对视，非常懂事听话，一副主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他觉得玉婵很好，就谢过了母亲。

    晚上玉婵说他回来的急，府里来不及准备，冬被还没送来，只有薄被，问他能不能将就，不能的话她就过去问李氏要。

    说这些话的时候玉婵温柔的杏眸里带着怜惜，还有一执着和倔，仿佛好好照顾他是她必须要的事，就算着责问也再也所不惜。

    纪居昕觉得很温很动，表示不用了可以将就一。

    玉婵大大的杏眸里闪着光，一把抱住他，说都是因为大房不受重视，四房上要升平妻的田姨娘要的怪，近两天都着她，可怜她的少爷刚回来就受这份罪。

    接来……玉婵就退去了，他一个人铺床洗漱，上床休息，直到现在——换了个芯。

    纪居昕坐起来，着酸疼的膝盖，膛震动，笑的嘶哑悲凉。

    他怎么能那么蠢！

    李氏会心疼他？李氏派来的丫鬟会真心为他想？

    真为他想惺惺态有什么意思，怎么没伺候洗脸泡脚梳发铺床？甚至连盆都没打来？话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哄人罢了。

    有一他倒没看错，玉婵果然乖巧听主话，只不过她的主不是他。

    他没猜错的话，杨氏的贴丫鬟也被李氏收买了，看她完全对他跪地等待视而不见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