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落，碗碟茶盏碎了一地。

    听到清脆的瓷碎裂声，再看一地上的碎渣，李氏气才顺一。

    王妈妈也没叫人，弯腰亲自收拾起来。她年轻时就是丫鬟的，这些事惯了，麻利把东西收拾清，重新倒了杯茶递到李氏手里，“太太消消气。”

    李氏喊了半天也，喝了几茶，把茶盅用力在桌上一放，吊梢眉扬起，睛锐利，“有那扫把星一天，我就消不了气！”

    “看看看看，太太也知，千错万错，都是九少爷的错，不是他突然回来，太太哪能碰上这糟心事？”王妈妈微笑着给李氏拍背，微丰的面容显的人和气柔，李氏的怒气消了一大半，撇撇嘴，“他算哪门少爷。”

    “是是，婢说错了，”王妈妈势打了嘴，笑眯眯的把收拾好的手炉回李氏手里，“今年冷的太早，才刚十月，就离不得炭火了，太太还是着自己，别冻着才是。”

    李氏冷了，轻哼，“这个家里，还有谁看到我这个大太太！”

    “太太……也莫要太钻角尖了。”王妈妈侧立在榻前，声音幽缓，“我只问您，哪家婆媳是真正亲亲，一矛盾没有的？”

    李氏波动了动，笑的意味，“没有，真有，也是来给人看的。”

    “这不就结了？谁家过日，也有牙齿碰到的时候，老太太是有自己的心思，可是这个家，这常舆论，可不是以老太太的心思变的。只要太太您不犯错，全族人看在里，会容老太太欺负您？不让您掌家？真到那份上，咱们舅爷也不让啊！”王妈妈给李氏细细分析，“咱们哪，不那打老鼠翻了玉瓶的事，扫把星得上太太您这金贵碰？”

    “自是不！”李氏咬牙呸了一声，“什么东西！”

    “您是嫡母，他是庶，不听话，好好教就是。”

    “你是说……”李氏端坐，睛微眯。

    “方才刘妈妈回来，说那位病了，要看大夫。”王妈妈凑到李氏耳边低声说，“您是嫡母，既然知了肯定要请大夫……这天燥的，那位没准是上火了，得清清静静饿几顿……再不好，可以给好药嘛……”

    李氏抚着掌心，缓缓，眸里闪微寒笑意，“你说的不错。庶不懂事，我这个嫡母可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