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让绿梅车去递话，今日梅宴不畅，田氏估计也没什么心。

    果然，见着他的车，田氏的人也没来，直接车动了，意思很明显，乖乖的跟上，我没空跟你扯。

    梅宴一散，路上的车就多了起来，车走的很慢，车轴吱呀，晃的人心神恍惚。

    纪居昕闭上了睛，好一会儿才睁开，问绿梅，“我脏了的衣服呢？”

    “婢收起来了，等回府就冼，不过——”绿梅话音停了一瞬，“婢看袍角不仅沾了泥，还脱了线染了草，怕是穿不了了。”

    这是想明白了。

    意识到之前必然了什么事，这件衣服不能再留。

    纪居昕漆般双眸一闪，笑了，“绿梅说的对，不过一件衣服，废了就废了。”

    “婢会好生理的。”绿梅微垂，目光安静。

    “好丫，回少爷赏你。”

    “婢不敢，伺候少爷是婢本分。”

    ……

    主仆二人以隐晦语言了番心，绿梅表了态，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是少爷的好丫鬟，想少爷之所想急少爷之所急，只听吩咐事，不问原由。

    纪居昕也很满意，至少第一阶段的信任达成了。在宅院，没个可用的丫鬟还真不行。

    “少爷容禀。”直到这时绿梅才有机会说起之前的事，“阁里那小丫鬟茶泼污了婢裙，应是故意的……”

    她一五一十把经历的事说一遍，撞窗那一段浅浅带过，主要诉说了小丫鬟举动，可疑的地方，和跟随两个大丫鬟找到竹心阁附近事发地的事。

    “你说那两个大丫鬟……提了方平睿，我，和方大太太？”

    “回少爷，是。”绿梅又，“婢听闻方大太太护，方大少爷相要的东西想的事，方大太太必会想尽办法满足。”

    绿梅越来越低，声音也跟着低去，“方大少爷……喜男。”

    言之意再明显不过。

    纪居昕是被方大太太坑了。

    原来真是如此……方平睿喜男，所以才……

    纪居昕厌恶的皱了眉，那方大太太又是怎么回事？

    “我从未听闻方大太太有人之事？”他自认吴明的消息虽繁杂，但一也不少，真有这样的事，他不应该没听说过。

    他声音有些寒，绿梅垂着不敢起来，“宅之事，经常会在人间传，因怕生事，不敢往外说。方大少爷的确好……方大太太为着急，但因着名声，倒从未过迫他人之事，只是方大少爷光，好些人……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