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更加恨我，等我爸从ICU来，她估计又要闹一通。”

    “那就让她闹去。”颜斐语气忿忿：“孩夭折了也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辛嵘摇了摇，眉更加纠结。

    “算了，不说这个，我先帮你发。”

    “别担心啦，事都会好起来的。”颜斐摸了摸他的眉：“说不定经过孩夭折的事王晚音会想通一呢，而且伯父也不傻，王晚音说的话他也不会全信的。”

    “但愿吧。”辛嵘苦笑。

    这晚，辛嵘睡得并不好。

    他一个接一个的梦，梦里面是都是光怪陆离的场景，医院灰暗的廊，惨白的白炽灯，扭曲的地板和变形的墙纸，耳边是女人的惨叫和婴儿的啼哭声，氛围压抑而凄凉，让他的心脏像被攥了一样难受。

    画面忽然一转，回到了小时候的场景。他背着书包回家，听到父亲和母亲在书房里争吵，还在襁褓中的辛觅在楼上的摇篮里放声大哭，他慌张地去楼上看辛觅，把她从摇篮里抱起来，却不慎失手，让辛觅跌在了地上。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父亲和母亲不知何时冲了来，冷冷看着他。

    “辛嵘，看你的好事！你把你妹妹害死了！”父亲厉声责他。

    他摇，额上都是冷汗，徒劳而无力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抱她……”

    “别说了，妈妈对你很失望。”母亲叹了气，抱起地上的婴儿，转就走：“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待着吧。”

    “妈！”看到他最信任和依赖的人竟然这样离去，他慌张地冲上去，想拉住女人的衣袖，却被一只手用力挥开。

    “你妈不要你了！别缠着她！”是父亲冷漠而不耐的声音。

    “我不相信！你骗我！妈！”他眶红了，拼命往门跑，却一次次被父亲拽回来。

    啊！

    辛嵘被噩梦惊醒，睁开的时候额都是冷汗。

    颜斐也被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听到辛嵘剧烈的气声。

    “噩梦了？”他很快明白过来。

    辛嵘没说话，他坐在床，看着自己的手掌，沉默。

    颜斐摸到床的小灯，打开，等看清辛嵘的脸，他心中狠狠一疼。

    辛嵘脸上两清晰的泪痕。

    “辛嵘……”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用力把男人抱怀里。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