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伯你早休息吧。”

    家说，“那您有吩咐就喊一声，先生喝多了，醉了，难免跟清醒的时候不太一样。”

    这是很委婉的说法，给一家之主留了面。

    喝醉了的一家之主会哭，那是轻的，重的是嚎啕大哭。

    唐远挥挥手让家放心。

    课本里形容父亲就像一座大山，撑起整个家，守护着妻儿老小。

    他爸是外观雄伟，里脆弱。

    一喝多就趁机发自己，回回都那样。

    在其位谋其职，不能偷懒，为了让对手敬重且忌惮，得把自己搞的无不摧，很累的，有个发也好，省得把自己憋病来。

    唐远去的时候，卧房里很安静，他爸躺在床上，给他一孤独的觉。

    说去肯定没人信。

    唐氏董事从不缺人，温柔乡随便挑，还会孤独？

    唐寅从儿手里接过醒酒汤，咕噜咕噜喝大半碗。

    唐远把碗放床柜上，“爸，你过完年就四十二了，我要是你，最大的烦恼就是钱不完。”

    “是革命的本钱，赚的再多，那也得有命不是？你老这么拼，嘛不给自己放放假？”

    “放假？在梦里吧。”

    唐寅说，“知为什么一大家都对我们恭恭敬敬吗？因为他们全指着你爸我，树倒猢狲散，我就是那棵大树。”

    唐远拧眉，“他们不都有自己的产业吗？”

    “那些全是大树伸展去的枝叶。”唐寅够到烟盒，“大树倒了，枝叶还能活？”

    唐远，“……不能。”

    唐寅了烟叼在嘴边，让儿给他拿打火机，“不是爸吓唬你，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只要唐家裂开一隙，就会有一堆人扑上来，他们会用手去抠，用牙去撕咬，什么人，什么义，不存在。”

    唐远给他爸烟的手一抖，“就没一两个信得过的朋友？”

    唐寅沉声叹息，“爸不是说了吗？商场没有敌友，你永远不知跟你称兄弟的人心里想的什么。”

    唐远把玩着打火机，陷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