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忱摸到枕边的手机，看到竟然已经两多，不禁又低看向就站在自己床边的齐骧。

    齐骧爬了一级梯，在黑暗里望着他，小声问，“怎么了？恶梦了？”

    “没……”芮忱摇，反而问，“你呢？还没睡觉吗？”

    “没有，刷题刷着刷着忘记时间了。”他不好意思地笑。

    旁边传来了赵铨在梦呓的喃喃声，芮忱和齐骧看到他在梦里转，都连忙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齐骧对芮忱微微一笑，悄声，“很晚了，睡觉吧。”

    “嗯。”芮忱看他低要爬去，意识地唤了一声，“诶……”

    “嗯？”齐骧一脚才踏去，闻声又爬了上来。

    芮忱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叫他，看他上来了，反倒是尴尬。他抿了一嘴，摇摇，“没什么。晚安。”

    这是他今晚的第三次晚安。

    齐骧在黑暗里仿佛也能够看清他的睛。

    他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晚安。”

    ☆、第 36 章

    当年的最后一个周末，芮忱还是没有收到父母要回国的消息。他算算日，发现也还未满一年，便又不放在心上。

    周六上午放学，黄重叫上芮忱和庄亚宁，请他们二人去堂二楼吃三的营养餐。芮忱一个月也未必这样犒劳一次自己，欣欣然就跟着去了。吃到一半，经过聊天芮忱才想起来，黄重星期就要去北京参加冬令营。

    “要是胜，那明年可就全都是玩玩玩了诶！”庄亚宁端起雪碧，“先祝你顺利考上！”

    黄重笑了一声，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用易拉罐跟他的一碰，说，“一个竞赛而已。考不上三再战呗～还有一年半呢！”

    “话虽如此，如果能够早定来，也是好事。”芮忱若有所思地说，“数学还是很有趣的。”

    黄重眄视他，“啧啧，大神说来的话就是不一样。有几个人能说数学有趣啊？”

    “不过先考上也无妨啊。啊，我听我哥说，是可以转系的。如果觉得不喜，就努力一把，转到别的院系去就好了。”庄亚宁的哥哥当年是全省考理科前十名，现在人也在国造了。

    他苦恼的表，说，“唉，现在虽然说是考考考，到时候来什么都不知。你们想过以后要什么吗？反正科研这东西，如果没有天分的话，努力一辈也就是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