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茶：“别说我语不敬，就凭太的脑和手，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几个手刺客。”

    荆鸿笑了笑：“那是你太小看他了。”

    至少从现在的况来看，太已不再需要他了。

    没了信任，他便什么都没了。

    窦文华正要再问，荆鸿截住了他的话：“文华兄，这茶我当真不能喝一么？”

    窦文华端着茶盏悠悠：“不能。”

    荆鸿恳求：“近来不是苦药就是白粥，我这嘴里真要淡鸟来了，文华兄，你也知我好茶，就喝一，就一也不行？”

    “这茶也就一般般吧，也没多好喝。”

    “再一般那也是雨前龙井。”

    “都说了你不能喝，茶汤可能与你的药相冲，为医者怎能不为你的着想。”窦文华说得义正辞严，但全然是一副“你求我啊”的神。

    荆鸿给他气乐了，脆伸手去抢，见那唯一的茶盏要翻，窦文华大发慈悲：“行了行了，给你喝一就是，堂堂辅学，成何统。”

    说着他也不把茶盏递给他，只拿着往他中倾了一，当真是一也不让他多喝。

    这两人兀自在院里笑闹，把墙外的某人气得快要吐血。

    什么叫“就凭太的脑和手”？“文华兄”又是个什么东西？一盏茶而已要不要这么抢来喂去！不过是晾着他几天，这都要反了天了！

    夏渊转离去，走了两步，怒不可遏地摔了手中盒。

    那盅汤泼了一地，两只支楞着挂在木上，像是在嘲笑他的心和执迷。

    跟在他后的使丫吓得直哆嗦，望着地上的盒也不知该不该捡。

    夏渊站定在那里，鼻尖是未及飘散的汤味。

    去年冬至，那人亲手给他炖了一盅汤，鲜得差让他咬到，得他指尖都微微地麻。他太厉害了，夏渊想，他让他越是忍耐，越是记得他的好。

    “去膳房给他煮一锅粥。”夏渊对那个使丫说，“用剩的汤煮，把肋上的切得细碎些。”

    “是。”丫这才敢捡起盒，战战兢兢地告退。

    接着夏渊告诉侍卫：“可以让那个太医离开了。”

    这样，就剩他一个人。

    就剩他一个人，在他给他的小院里，吃他给他的，穿他给他的衣服，用他给他的药。夏渊觉得自己手上缠了一线，一勒住荆鸿脖的线，他终于可以完全地掌控这个人，不用害怕他的背叛，以及那个呼之的真相。

    夏渊攥了掌心，回看了那座冷清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