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不肯坐在宽敞舒适的官轿里，非要骑亲自护卫赈灾钱粮，只留了顾天正等五个神威队员近侍，其余人都让孟启烈调度去探路、殿后、看守和随时清资。

    好在这一路也没碰上什么大波折，原本探路的人说有可能碰上肆山的盗匪，夏渊在路过肆山地界的时候还特地加了守备，谁知人家盗亦有，放话来，说赈灾的钱粮不抢，就这么放他们安然通过了。

    肆山匪是当地最大的匪团，他们都没动手，其他小山寨的就更不敢动手了，对此夏渊还有小失望，私底跟荆鸿抱怨说：“一都不惊险刺激。”

    气得荆鸿敲他脑袋：“没你这样的，还着被人抢不成！”

    夏渊嘿嘿乐了两声：“我这不是说笑呢嘛。”

    这一夜他们没能赶到临近的小镇上，就在一山谷开阔地安营宿了，荆鸿陪着夏渊睡在主帐中，刚才还说着话，一扭夏渊已经睡着了。

    离开了中养尊优的生活，夏渊的脸上多了些风尘仆仆的疲惫。荆鸿看着他日渐成熟的廓，欣的同时，又有些别样的愫。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与夏渊的关系，从最开始的亦师亦友，到后来的愧疚仇视，再到如今的背德纠缠，他也分不清了，究竟是谁在依赖着谁。

    他伸手，轻轻顺了顺夏渊额前的碎发，也不知夏渊是梦是醒，哼哼：“荆鸿……”

    荆鸿小声回应：“臣在。”

    夏渊却又没了动静。

    荆鸿笑了笑，兀自摊开地图，计算着明日的行程安排，不一会儿，听到后传来一声梦呓：“荆鸿……你快睡，我守着你……”

    荆鸿霎时僵了手腕，笔梢在纸上了一墨迹。

    从前都是他守着一个人，守着一座城，守着一份注定要断送的念想，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把他守在了自己的梦里。

    如此傻，又如此令人动容。

    数日后，他们到达了蔗溪，照计划，他们要在这里借两千一百石粮，运送去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