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里的盂兰浇了，寥寥几句敷衍了苏罗的追问。

    苏罗无奈，他真是想不开了才跟这人话，累个半死还一无所获，相比之，果然还是那个华晋太好对付些：“对了，不意外的话，天兴祭礼之后，牢里那位就能来了。”

    荆鸿笑说：“也该来了，关了这么些天，怕是要闷坏了。”

    三日后，荆鸿有幸旁观了传说会有神明降世的天兴祭礼。

    大贤院的圣者们环立于祭台之上，由六位圣者唱诵祝祷词，大圣者引天指地，将祭品供奉给贤灵——牲祭与酒祭之后，将一只镂空的金龛放祭火中。

    金龛缓缓沉炉底，顷刻间，祭火倏然跃起，焰变为紫蓝，散发一醉人的甜香。

    与此同时，祭台周围的六火也尽数燃起，紫蓝的火焰如神明垂，俯视众生。

    台跪着的九十九人，有朝廷官，有富商贾，也有平民百姓，他们是大贤院挑选的等信徒，这些人神狂，趴伏在圣者脚，默念着祷词，等待神谕降临。

    荆鸿作侍者扮相，随封楚王和国师静候在塔楼之中。照习俗，封楚王将在神谕降临之后登上另一侧的王座之台，接受神授君权。

    那甜香气味飘散到塔楼，荆鸿皱了皱眉，问：“金龛之中是什么祭品？”

    苏罗给了他一个意味的神：“你猜？”

    荆鸿又仔细辨别了一，眉皱得更：“紫炎虫？这虫是要用人的心窍血饲养的，一旦寄生，无法轻易剥离，那里面难是……”

    “是人心。”苏罗也不给他卖关了，“而且是刚生七天的婴孩的心，大贤院说，那样的心最圣洁纯净，最适合供奉给他们的贤灵。”

    “荒谬！什么样的神明会要这祭品！孩的家人呢？为何不阻止？”

    “家人？”于凤来着蒙布坐在椅上，稚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你看那些匍匐在祭台的信徒，他们可比你想象的还要虔诚，大贤院的教义蒙蔽了他们的良知，那孩是他父亲亲手送去的，他们一家都把这当成是至无上的荣耀。”

    荆鸿愕然：“竟会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