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谢青折留给他的锦。

    宇文势败了。

    谢青折费尽心力封藏起来的镜语，被荆鸿随手丢弃在湖中，化成涟漪，就此湮没。

    见到四岁的小夏渊后，谢青折推算了这个镜语，他后悔了，也止步了。

    宇文势知，这锦里的东西被换过了，但他已无力再去追究。

    十年后的那场劫难让他终于看透，他逃不自己的命。

    夏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宇文势执着的是那个死去的人，是那个什么都肯为他的谢青折，所以他一心想让你的魂魄回到那躯中，却从没有想过要挽回真正活着的你。他知，你不再是谢青折了——这便是他的苦。”

    他说：“是谢青折给你指了一条虚假的王者之路，他欠你的债，我也一并还了。”

    宇文势去咳的血沫：“一生紫气，尽散于渊……青折给我批的命，当真一句也没错。夏渊让你来截我，真是有心了。”

    那是个永远不该被揭开的预言——

    锦上的蛊缚已经解开了，里面是一张方还有一瓶蛊血，解的是冰萤虫的虫毒。

    荆鸿抬手，命众将收起了箭矢与落石。

    夏渊是天命所归，如果他当初真的杀了他，这孩的命数亦不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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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生，都会与那个孩纠缠不清。

    了雁城，宇文势摊开手心。

    不知是不是小时候太孤单了，夏瑜成了个话唠娃，什么事到他嘴里都能咕噜噜说一大堆，前言不搭后语的，也就他亲爹和荆鸿能听明白。

    荆鸿说了两个字：“何苦。”

    ……

    望江收复之后，瓯脱也划归了一大分给华晋，如今华晋雄踞中原，在夏渊的治理，开创一番国盛世。

    宇文势：“你放我走，不怕我卷土重来，再来一回逆天改命？”

    “糊糊，我跟你说哦，三王叔又跑掉了，父皇又没抓住他，然后父皇就生气了，说没有人帮他，非要叫瑜儿陪他写字，可是瑜儿都看不懂的，瑜儿想要画画，糊你教瑜儿画画吧，瑜儿想跟你一起玩……”

    这会成为一场回的报复，一个他承担不起的罪孽。

    宇文势走峡谷时，荆鸿丢给他一样东西：“走吧，好好对她。”

    这天瑜儿扒拉着小短往前跑，一路喊着“糊糊糊糊”，然后在迈门槛的时候吧唧一栽了。好在这孩实得很，自己爬起来脑门，看到荆鸿朝自己走来，兴地张开手臂要抱抱。

    在这座峡谷中，拦截他的是荆鸿。

    事是这样的，夏渊还算善待他的两个弟弟，他给安庆王夏泽封了南疆的属地，让他安安稳稳地个藩王，定嘉王夏浩

    蒙秦军在瓯脱和望江的战场都遭到重创，只能败退。宇文势中一箭，箭簇都未及取，便匆忙逃往蒙秦的边境雁城。

    两年后。

    谢青婉会诞一个命中带煞的孩，宇文势统一四国的大业未竟，那孩便会夺其王座，成为一代暴君。届时生灵涂炭，天命亦会走上完全不同的一条路。

    荆鸿敛目而笑：“都太傻了，什么逆天改命，不过是世人想要顺着自己的愿望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