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个军区大院大门前，门外站岗的小战士起先看是陌生车辆，摆手就拦，宋晗昱降车窗了脸，那肤黝黑笑起来两颗大门牙的小战士才对宋晗昱放他同行。停了车在宽阔的地方，宋晗昱整了整衣服往不远那栋二层的小楼走过去。园里，满白发，穿着素唐装的小老正拎着壶浇，时不时拿起旁边的剪刀将圃修修剪剪，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锤了锤大和腰背。

    “爷爷。”宋晗昱喊了一声。

    剪的小老听了，笑眯眯抬：“三儿啊，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看看您，最近城里越来越，您要不要挪挪地。”

    小老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气却是不容置喙，“挪什么挪，我在这待了大半辈，哪年不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搞什么特殊。”

    “爷爷……”宋晗昱走过去接过壶，帮着浇。

    “小娃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老爷慢条斯理地剪，手指轻轻在上拨着。忽然抬看了看宋晗昱周围，问。

    “他去上海了，今天刚走。”

    “哦，年轻人啊，去闯一闯也好，世界有多大还是得自己亲看看。把壶给我，你来剪。”老爷说着，将剪刀换似的放到宋晗昱手上。宋晗昱接了却不知该如何手，他以前从来没剪过。

    “爷爷，我有些事不懂。”

    “哦，我家三儿也有不懂的事啊，真稀奇。”老爷笑得眉一抖一抖，也不理会宋晗昱冷得都快能滴来的脸。

    “要喝茶吗，普洱吧，最近家里的阿姨就这茶泡得能嘴了。”

    老爷放壶，招呼着阿姨摆开桌泡茶。 老爷抿了一茶，叹息：“哎呦，还是要小娃泡的茶好喝。那小诶，上了大学之后就不往这边跑了，我老人家可想他了。对了，三儿啊，前几天你堂还跑我这来说在饭店里看到你和一个小男娃在一起。还是那个叫秋……秋，秋什么来着的小明星吗。”

    “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从小就这不好，一句话不说清楚容易惹是非。”

    “我知了，爷爷。”

    “你就这么喜那个秋……秋……”老爷眯使劲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名字，宋晗昱接：“是秋宴，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