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真的心灰意冷，不知自己特地跑来上海有什么意义，原来这是一个不迎他的城市。他掏兜里的两百块，想着这两百块钱能嘛。就算想买一张回北京的飞机票都不行。

    他后来没有回北京大概是因为不想输吧，他总觉得只要回去了，就是输了。

    他去银行挂失银行卡，查了里面的余额，只能叹气。徒步走了两个小时的路去招聘中心，回来了一百块给自己整了一短短袖和凉鞋，在公共厕所里把上的西装换了了。晚上就在附近的麦当劳里，了一份能无限续杯的咖啡，坐了一个通宵。对未来很迷茫，上海这么大，居然没有他的容之所。

    但没有人可以帮他了，一切都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扛过来。

    第二天早晨，他浑发麻地趴在麦当劳桌上，手边是一杯已经凉透的蓝山咖啡，还有只剩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他在这椅上坐了一整晚，两条没了知觉，一直起腰，骨还咯咯响。他摸亮手机屏幕，没有任何新消息。

    早上六的太很，带着温柔的灿烂。他失望地甚至没有去厕所刮一把胡，洗一脸。把那杯跟冰箱里拿来的咖啡一饮而尽就走了麦当劳的大门。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看着人越来越大，看着上班族们嘴里叼着早餐狂奔向即将开走的公车。他和他们肩而过，坐在公园的椅上，看年迈的老人拿着塑料剑练武术。

    太渐渐升起来了。

    然后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大概已经有生无可恋心思的时候，上建国际给他回了邮件，通知上午九来面试。他先是愣了一，然后才兴奋得差当街痛哭声。终于会到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