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轻笑，“不过伙不错。”

    “所以你是想一直在这里待去了？”贺敬山目光凌厉，“让梅林公爵把照片送到我面前，议大人真是有胆。”

    “看来照片并不起作用，是吗？”狄恩说。如果照片起了作用，贺敬山此刻正忙着善后，哪里还会有时间来说话。

    “你在威胁我。”贺敬山冷声。

    狄恩摊手，“何以见得？现在是你把我扣押了起来，如果说威胁，也该是你威胁我才对。”

    “你把照片送来，无论成不成功，都可以达到一个目的——提醒我你手上还握着唐川的秘密，不是吗？什么时候堂堂议，也需要靠要挟一个后辈来保命了。”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后辈。”狄恩稍稍坐直了，表玩味，“如果我是你，拥有了这样一个可以更迭时代的人工智能，我就不会继续坐在这里当皇室的走狗。”

    “他是人，不是什么人工智能。你想动他，除非跨过贺兰的尸。”

    “哦？那你呢？”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扛。”

    狄恩笑了，贺敬山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如果不是彼此立场不同、信念不同，跟这样的人喝个茶会是不错的验。

    “你觉得凭贺兰一个人，能护得住唐川？”狄恩说，“秘密一旦公开，你觉得他还能保持住人的份？他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了。不过你家的贺兰意重啊，一定不会放弃唐川，但是谁又知唐川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你看，就连我都还在原地踏步，轻易不敢动他。”

    “你不用趁机挑拨，这对我没用。”

    “我说的是事实。”狄恩说：“一旦唐川真的产生什么野心，就连贺家的百年家业都会搭去，难你就不担心？贺兰为了一个男人招致整个家族灭亡，你也不阻止？”

    这样诛心的话，一句又一句直击贺敬山的心脏。他沉默不语，任狄恩巧如簧，然而等狄恩停，他却摹地笑了，“说完了？”

    “上将觉得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都对。”贺敬山摇，“但无论是家族还是社会，它们的基石难不都是人？唐川是人，即使他变得不再纯粹，那也是被你、跟你的同伙所。不去保护受害者，而跟加害者站在同样的立场对受害者横加指责，因为害怕自己会承担后果所以对苦难视若无睹，那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我贺敬山不是大多数。”

    话音落，室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