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公主才：“太也是不容易。”

    钟意听她话里有话，低声：“怎么说？”

    “柴平死了，自缢挽尊，就在昨日，”人们相隔一段距离，益公主声音也低：“他是太心腹之臣。”

    钟意明白过来。

    早在秦王李政军之前，□□也曾有人击突厥，希望能遏制秦王党扩张的速度，为己方增些底气，那人便是柴平。

    可惜他败了。

    局势到了这等地步，连益公主这远离朝堂的人，都能看东已颓态，太的日，想必也不好过吧。

    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只因为兄弟太有本事，就得挪个位置，这谁能受得了？

    更别说隐太的前车之鉴，就在前。

    钟意前世是秦王妃，也过太妃，可说心里话，她并不觉得太有什么地方不好。

    太宽和，仁善，从不会罚人，朝中颇有善名，就像何皇后一样，虽然立场对立，但连她这个李政妻，也说不什么坏话。

    他倒霉就倒在，碰上了李政这个混世，好死不死的，又比李政早世几年，占了嫡的位置。

    钟意无声的叹了气。

    ……

    皇帝行家宴，自然不会避开太上皇与太后，然而因为玄武门那场变故，这对世间最尊贵的夫妻早跟这个儿老死不相往来，如何肯去。

    太上皇摔了杯，自去找年轻妃嫔歌舞作伴，太后却气的闷，叫了几个后辈相陪，跟自己说话，直到半夜方歇。

    许是晚宴上酒喝多了，钟意有些疼，半靠在车上，想起秦王归京的事，便觉得更疼了。

    沈复这个人，不里如何，在外是足了君风范的，没了婚约，他脸再厚，也不会死缠烂打，攀扯不清，他不来这样的事。

    可李政不一样。

    他这个人，既没有原则，又聪明的可怕。

    说真的，钟意有怵他。

    ……

    回到青檀观，已经是戌时末，此时正是十一月中，明月悬，银霜泠泠，人走在院里，连灯都不需提。

    钟意打发玉秋玉夏去睡，自己推门屋，信手散了发，正待往梳妆台前去，便瞥见书案前有个人影，室并未掌灯，她却立时认那是何人，一颗心如同涌万千冷霜，霎时冷了。

    那人听见动静，回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