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怕居士不肯赏光，便叫我打来走一趟了。”

    她们既是好意，钟意也不推诿，应允之后，又问：“是去太原王氏在安置办的宅吗？”

    “不，是荥郑氏的府邸，”崔元娘面上笑意愈：“五娘同郑晚的婚事便在今年，也算半个东，郑家在安没有辈，去那儿也自在。”

    “原来如此。”钟意请她稍待，又回房去更衣。

    荥郑氏乃是大家，置办的府邸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隐太建成的正妃自荥郑氏，因这缘故，皇帝这一朝，郑氏一族便有些不得志，弟多在荥老家蛰伏，等待新君继位，再行仕，如此倒也便宜了这些年轻人，彼此声畅饮，不必拘礼。

    一别多日不见，王家五娘风采如昔，列席的女郎们皆是五姓七望，气度雍容，风雅怡人，彼此说笑取乐，倒很有趣。

    五娘闹，今日也不例外，宴席过半，便要行酒令，输的人自罚一杯，算是小小惩戒，钟意颇通诗书，倒不怕这个，然而玩乐上太过较真，却没意思，便也输了几回，与众人同乐。

    宴饮到了最后，便有女乐隔帘助兴，琴声婉转，琵琶悠扬，又有人击青铜钟附和，钟意听那曲调十分不俗，想是郑家心调/教的家伎，向五娘赞：“果真妙音。”

    “别人也便罢了，”五娘嗜酒，方才多饮了几杯，面如红药，灼灼动人，莞尔笑：“能叫居士称赞一声，是她们的福气。”

    她一侧，吩咐侧女婢：“唤她们来。”

    帘幕收起，一行女乐自里缓缓走，低垂着，向在座的女郎们请安。

    白玉盘里盛了金叶，原是用来胜者彩的，五娘笑着抓了一把，信手扔过去：“赏你们的，记得谢居士夸赞。”

    那金叶雕刻细，叶脉纹路清晰可见，成也好，家伎们又惊又喜，齐齐向钟意谢，匆忙屈膝去捡。

    冬日里天气冷，室被火炉熏得意，略微多喝几杯，便觉面上涨。

    钟意临窗而坐，顺手推开一条隙，目光一侧，却见靠近火炉一侧的家伎正屈膝捡地上金叶，脸上媚笑，可抱着琵琶的手却的起了青。

    钟意在她上察觉到忍着的屈辱，还有一被压制在里的、等闲难以察觉的炙怨愤。

    她的心的快了，等那一众家伎直见礼，看清那家伎面容时，心脏几乎要到嗓。

    燕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