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这八人犯罪，有司无权论，需得通禀皇帝，酌减刑，罪之，皆可减免一等。

    除此之外，更有请、减、赎、官当等特例，以官爵、钱减免罪责的，亦不在少数。

    前世钟意的兄娶襄国公之女，襄国公因燕氏女缘故，受到侯君集造反之事的牵连，废黜勋爵，也连累了钟意的兄，有司论罪时，便是打算以勋爵抵罪，免于刑罚。

    燕琅没有官职，当然不在官当之列，没有勋爵，也无法削去赎罪，唯一跟八议沾边的，就是有个个德妃的，至于皇帝肯不肯给燕德妃这个面，便很难说了。

    “燕德妃只有这一个弟弟，越王也只有这一个舅父。”沈复静默半晌，：“我以为，居士叫人打断他的，施加的惩戒已经够了，再加追究，燕家怕要不死不休了。”

    “那些被他祸害的女郎，未必没有家中独女，即便不是独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去的那样不堪，她们的父母，心中便很畅快么？”

    钟意淡然一笑，又：“不过，我也是假慈悲，凑巧撞上了而已，你我皆是门，怕是很难会到升斗小民们的苦楚。”

    “你是真慈悲，”沈复自嘲一笑，：“我在朝堂上呆了几个月，便染了陈腐习气，事之前，惯于思量利害得失，反倒失了本心。”

    “可你还是跟我一去了燕家，即便事后会被燕家人敌视报复。”钟意垂睫，：“沈侍郎，多谢你。”

    她声音既轻且柔，像是能飘到人心里去似的，沈复没有答话，伸手掀起车帘，：“你的谢，是真心还是假意？”

    钟意有些诧异于他的举动，：“自然是真心。”

    “那就不要叫我沈侍郎了，”沈复看她一，又将车帘放：“唤我幼亭吧。”

    同辈之间，惯来以字相称，如同此前那样叫沈侍郎，反倒显得疏远客。

    钟意笼在衣袖中的手指动了一，方才：“幼亭。”

    沈复轻轻应了一声。

    ……

    翠微。

    燕德妃未嫁之前，也是颇有名声的才女，这日得了空，便教越王李贞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