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年之后，史书提及她，也不过是寥寥几笔，最多，便是“才人燕氏，生越王李贞”这样简洁的一行字罢了。

    皇这天第一等富贵地，皇帝这样的人间至尊，边永远不会缺少一样婉，一样灵秀的解语。

    不会有女人永远青貌，但这世间，永远都有女人正青动人。

    尚是午间，皇帝刚用完膳，半靠在塌上，听几个新晋的年轻嫔唱江南小调，那曲风柔绵缱绻，分外动人。

    侍轻手轻脚的，通传说秦王来了，那几人便识趣停了声，垂首侍立到一侧去。

    李政大步去，也不看其余人，便往皇帝边去，跪，将埋在他膝上，有些委屈，还有些彷徨无助的唤了声父皇。

    皇帝心中一动，摆摆手，其余人便默然退了去，将空间留给天家父二人，而皇帝摸着儿的发，温声：“这是怎么了？”

    李政静默片刻，方才低声：“儿昨晚跟您说，自己仿佛了一件错事。”

    皇帝颔首，温柔：“可父皇也跟你说，你可以尽一切所能去弥补。”

    “可是父皇，我发现，”李政眶发酸，有些哽咽：“那件错事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甚至于，甚至于本无法弥补……”

    皇帝轻轻笑了起来。

    “我这么难过，”李政心里难过，一阵委屈，闷声：“父皇你还笑！”

    “这对你而言，或许是好事，”皇帝轻轻拍他肩膀，：“你前半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遇上波折坎坷，加以磨砺，这对于你，对于朕，对于大唐，都不是坏事。”

    李政听他话语中的勉励与希冀，沉默不语。

    “世间没有渡不过的坎坷，只是无能的、没办法度过坎坷的人。”

    皇帝回忆起往昔，缓缓：“你阿翁不喜朕，又或者说，是忌惮朕，想要维护嫡继位的传统。最初的时候，朕以为那是因为自己的不够多，不够好，于是就努力叫自己得更好，叫自己压隐太一，也叫你阿翁知，谁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于是朕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功劳比谁都多，可到最后，他只是加封朕天策上将，储位仍旧给了隐太建成。”

    “于是，父皇走了另一条路，”他顿了顿，：“虽然血腥崎岖，但仍然能够到达终。”

    而那条路是什么，世间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