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钱
与粮
,都不是白给的,不是我放心不
刺史,只是这些东西委实算不得少,我要留人监督,账目也须清楚明白。”
“不敢,”陶肃揖至地,再三谢
:“居士肯去,我已经
激不尽。”
陶肃微生不解:“居士要用他们什么?”
李唐天初定,皇帝令编纂姓氏品阶,因博陵崔氏与关陇贵族亲近,便以其为天
第一姓氏,皇帝闻之大怒,令皇族李姓为第一等,皇后何氏次之,第三方为崔姓,可即便如此,仍不能改变天
钟意笑:“告辞。”
钟意一行来此半个多时辰,真正同他言谈,却连一刻钟都不到,连表功的意思都没有,陶肃心生敬仰,:“大恩不言谢,居士慢走,我便不送了。”
“可以,”陶肃原以为她会有什么非分要求,颇觉忐忑,闻言大生敬意:“我向居士担保,钱粮必然用于赈灾,若有人敢贪墨,立斩无赦!”
“此外,我的钱粮不给吃白的人,”钟意
:“请刺史将灾民
籍登录在册,男丁必然要
卖劳力,才能换得全家温饱,自然,倘若家中只余妇孺孤老,不在此例。”
陶肃面上有些犹豫,迟疑片刻,方才:“那是清河崔氏的分支,居士母家乃是博陵崔氏,好歹皆是五姓亲族,我
自寒门,委实有些……”
博陵崔氏与清河崔氏的先祖原为兄弟,汉时兄崔业袭爵,居于清河,他的后代便是清河崔氏,其弟崔仲牟则另居博陵,其后代便是博陵崔氏,一笔写不
两个崔字,然而传续几百年,这两支的关系却很微妙。
此事却于石州百姓有益,至于钟意自己,不过是钱
粮赚吆喝而已,她便坦然受了,笑
:“寒暄误事,刺史正事要
,还是先去忙吧,我们这便告辞。”
陶肃面上喜意一顿,心中生疑:“居士请讲。”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有心无力,”钟意摇失笑:“陶刺史在此任职几年,尚且说不通,我怎么能说通?”
你之前,我却有句话要讲。”
“真是奇思妙想!”陶肃击节赞:“之前怎么从没有人想过呢!”
“见教不敢当,”陶肃面上有些为难,顿了顿,还是:“居士肯献
钱粮,这是大恩,然而石州受灾严重,这些怕也只是杯
车薪,即便将州郡粮库中的存粮全
送去,怕也还查着些,更别说石州地
北境,需得筹措军粮,不敢全都用来赈灾……”
钟意也明白他的难,然而没有把握的事
,却不敢满
应
。
“我只勉力一试,却不敢应承,”钟意只能:“尽力而为而已。”
陶肃踌躇:“本地豪
大
颇多,家中也有余粮万千,我想请居士前往劝说一二,便以州郡名义相借,待他州钱粮到了,再行偿还,连本带息,绝不亏欠。”
钟意停住,问:“怎么,陶刺史有何见教?”
他再施一礼,:“我代石州百姓,谢过居士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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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筑堤坝,疏浚河,”钟意
:“今岁辛苦些,但百年之后,收益的终究是此地黎庶。”
……
二人一了前厅,钟意向前,陶肃右行,似乎是想起什么了,他忽然停住脚步,回
唤
:“居士且慢!”
钟意隐约猜到几分:“陶刺史的意思是?”
士庶之别,如同天堑,并不仅仅是官位低所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