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边告状，指责您是恶人，”沈安哽咽：“现回想，真是蠢极了，必然很伤阿娘的心……”

    李氏回想往昔，心中酸涩，垂睫，温和：“你那时还小。”

    “泰儿和祯儿现在也还小，所以儿不像他们走我的老路，”沈安：“华事多，我怕也无力照看他们，林氏虽有空暇，却也没这个能力，只能求阿娘了……”

    他言辞恳切，话也在理，林氏即便舍不得两个儿，也知自己与婆母的识见才能有天壤之别。

    想当年，沈安与沈复是嫡亲兄弟，就因为成的环境不一样，现的差别有多大？

    她同样跪，无声的支持丈夫此时的决定。

    “你既如此持，我也不推拒了，”李氏眶了，拿帕拭泪，：“叫他们留来吧，有我照看，只安心。”

    “是，”沈安向她叩首，：“多谢阿娘。”

    ……

    沈安夫妇走了，安国公府一时安寂来。

    钟意早先便极熟悉府中，同李氏亲如母女，同老夫人也相的不错，又与沈复投意合，日当真过得和。

    到了五月，天也渐渐了，她煮了酸梅汤，用冰镇着，吩咐人往老夫人与李氏那儿送了份，又亲自端了，去寻沈复。

    过了午后，日影愈发灿烈，隔了一层白的窗纸，仍旧能看几分端倪。

    沈复半倚在枕上，正闲闲翻书，他是清净的人，钟意也不吵他，将酸梅汤搁在他手边，便去书架那儿寻了本书，在他对面坐了。

    室里一片安谧，只有翻书声偶然响起，夹杂着汤匙碰到碗的脆响声，倒不沉闷。

    钟意原是用过酸梅汤的，然而此刻听见碎冰碰的响声，却觉有些了，转吩咐玉夏，：“也去给我取一碗。”

    玉夏“嗳”了一声，转了室，钟意正待继续翻看面前那本书，却觉沈复抬，目光落在了自己面上。

    “怎么了？”她。

    沈复盛了一汤匙酸梅汤，上边还缀着星碎冰，手臂前送，叫她去尝。

    玉夏还没回来，室里只他们二人，倒也不必过多拘泥，她便将书搁，前倾，住了汤匙。

    那汤匙是白瓷制成，雪白一，她的却是艳的，夏日里闷，没有涂抹脂，仍旧红的鲜妍。

    沈复的心忽然动了一，连带着手也颤了。

    钟意赶用帕了上的汤，瞥见书页上也沾了，埋怨：“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