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你们,但也绝不会放你们,”钟意:“你们犯
的罪过太大,悄无声息的死了,反倒是便宜你们,正该回禀
安,通传万民,以正典刑。”
此次黄河决堤,造成的危害远比想象中大,死伤人数初步统计,便有近万人之多,官府要将尸收敛,尽数掩埋,又要确定其
份
籍,着实辛苦。
“树还可以再,但人没了,可就救不过来了,” 钟意
慨一声,
:“两害相权取其轻。”
隋绍与蔡满闻言,额生汗,满心惊惧,他们有些欺
怕
,见过苏定方一剑送费和上路的狠态,不敢
声,转向钟意时,目光中便有了几分哀求。
“居士一句话,附近百里的柳树都遭了灾,”罗锐自外间,笑
:“我听人讲,连树
都给挖没了。”
他们声声说不问青红皂白便杀人有罪,然而当初
炸毁堤坝,令黄河决堤的决定时,有没有觉得百姓无辜?
苏定方颔首:“我会亲自安排人看守,居士安心。”
蔡满面有些灰败,想是在苏定方
见过那几分供词,并不曾否认炸毁堤坝之事,只环视场中三人,颤声
:“你们一定要
的这么绝吗?”
罗锐听他们此语中气十足,浑然不觉惶恐,心中既觉可笑,又觉悲哀,更多的是愤怒。
城中原是有大夫的,只是灾过后,能找到的却没几个,好在局势也还没到最恶劣的时候。
“跟这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钟意见完了人,确定无错,便转向苏定方,
:“叫人押
去,好生看守,别叫他们寻了短见。”
“也对。”罗锐见她起,似乎打算离去,顺势问
:“居士往哪里去?”
难不成只有他们的命是命,别人的便不是吗?
钟意颇通医理,此刻倒是得用,仿照吩咐人在城中煮了桂枝汤、麻黄汤、葛汤等基础药
,分发给得病之人,又叫城中人可取柳树
煮
饮用,以防烧
。
灾民见这女郎貌,又
男
装扮,心知便是那位广施善行的怀安居士,讶
隋绍与蔡满听得怔住,旋即尽数转为怒意,正待开,却听苏定方冷冷
:“左庶
,思议郎,二位还是先为自己忧心吧,我既敢令人拿你们,便有证据可杀你们,而你们究竟
了什么好事,想必自己心中有数。”
钟意止住他上前的动作,目光嘲讽,向那二人笑
:“费中允超脱凡俗,
离生死,正是天大喜事,你们有什么好伤怀的?”
:“费中允因冤被杀,居士何其忍心!”
罗锐叹:“早知如此,我也该学些医理的。”
钟意笑:“现在再学,也不算晚。”
……
同罗锐辞别,她上往城中药师所在之地去,寻个地方坐
,如同其余大夫一般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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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的绝,而是你们自己
的绝,”罗锐冷笑
:“断绝你们生路的,正是你们自己啊。”
“城中大夫缺,我还是过去帮忙吧,”钟意轻声
:“多救一个人,也多一份功德。”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然而这短短数十载,却要经受生老病死之苦,何其苦痛。”
更不幸的是,据在城中巡查的侍从所言,丹州城中染病者众多,若不及时防范,事态扩大,转为瘟疫,只怕用不了多久,此地便会变成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