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掩在乌云之后，琴声呜咽中掺杂了雨声，更觉冷清，却听有人以箫声合奏，清越激昂，箫声澈亮。

那里人多杂，访客也多，今日这家夫人到了，明日那家女郎来了，若听闻我在，少不得要过去说话，全然失了清净。”

    门在外，又是寺庙，自然不比家中富丽舒适，然而祈福贵在有心，却也不比计较这些。

    琴箫合奏，原就要两人心意相通才好，那人技艺超，竟合的天衣无，一曲终了，浑然天成。

    钟意手抚琴弦，将它轻轻搁

    远塔楼里亮着光，秋夜里远远见了，令人心中或多或少的涌几分意来。

    这场景原就是很萧瑟的，钟意心有所，见案上有琴，便抱了怀，信手调拨。

    那是在夜时分，钟意半睡半醒之间，听得窗外雨声连绵，披衣起，透过窗去看，果然见起雨来了。

    秋雨潇潇，落在林木仅存的树叶上，悄无声息的终结了它们最后的持，也叫它们落叶归。

    钟意等人到了最端的房间，约有五六层，透过窗俯，便能俯瞰小半个安，玉夏玉秋将房间清理一遍，又透过窗往外看，又向钟意：“这儿的景致倒好，可惜已经是秋天，草都败了，不然该多好看啊。”

    那二人笑着应了，又去取了笔墨纸砚，依次摆放到案上，以备钟意取用，另有侍从送了斋饭过来，不过一碗米饭，几碟青菜。

    钟意在心底叹了气，随手将窗扇合上，自去歇息了。

    钟意笑：“又不是小孩了，我心中有分寸的。”

    华严寺便在安城中，只是位置有些偏远，去的人也少些，于钟意这等不张扬的人而言，却是最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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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既心中有了章程，我也不再多说，”崔氏温婉一笑，握住她手，叮嘱：“照顾好自己，别叫阿娘忧心。”

    “左侧倒是有一片枫树林，”钟意早先来过此地，倒不惊奇，笑：“可惜这儿见不到，你们若是喜，有空暇时，不妨去走走。”

    华严寺最大的景致，便是寺庙耸立着的塔楼，供奉有舍利，底几层便是供来客歇脚之，又或有空闲之地，由僧侣向信众讲经。

    近年来她所遇诸事太多，疼她的阿爹与祖母先后离世，为了照看母亲，更不敢将心中悲痛展来，只得自抑制，到了今夜，却被这场秋雨激发来了，连带着那琴声，也凄清哀凉。

    人都说伤悲秋，大概也是见草木凋零，因而联想到人生苦短，际遇无常吧。

    钟意暗暗吃了一惊，不意周遭竟还有旁人，察觉那人以箫相和，心中微动，顺势改了曲调。

    先前父亲与祖母辞世，她也曾来此几次，倒也相熟，此次令人先去问过主持，方才同侍从们一登上塔楼，去寻房间歇息。

    秋时节，天气已然凉了，钟意将窗扉推开，便闻秋声瑟瑟，颇有悲凉，树叶被挂的簌簌作响，随即飘落北风之中。

    钟意用过之后，天便有些黑了，去掌了灯，又叫玉秋玉夏自去歇息。

    接来的日无波无澜，钟意每日只留在塔楼抄经念佛，倒也平静，半月时日过去后，却忽然了场雨。

    钟意笑着推拒：“还是往华严寺去吧，那儿清净，我此前去过几次，少了好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