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去的疲惫倦意如山崩海啸一样挡也挡不住，哪怕是他极力想集中神也有了自己的意志，让他的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远，想要用一场黑甜的睡眠修复他满尚未痊愈的伤痛。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打个电话提醒你早休息。”克里斯也听了布鲁斯语气里的倦意——要不是实在困得有些迷糊了，这位向来对着自己恶声恶气恨不得把他直接摁墙里抠不来的韦恩先生语调里怎么会夹杂上专属于布鲁西宝贝的调，微微扬起的尾音带着十足的甜轻佻，霎时叫前半句营造的森气氛毁于一旦。

    “早休息明天早起床，韦恩先生。”刚了一瓶力药剂现在神百倍的克里斯微笑着说，刻意调整的语气和声调让昏昏然的布鲁斯都勉集中起了注意力，“然后记得收看早上的会议直播，不然你可是会错过大乐的。”

    “什么乐？”布鲁斯被他说完的几声轻笑得后背发麻，着眉心坐起暂时摆脱了倦意的纠缠，“你又想什么？再来一次真心话大冒险？”

    克里斯是有前科的，这家伙曾经在哥谭的市竞选之中给每个候选者都了料，让他们在竞选的时候无知无觉满嘴胡话，把自己背地里的肮脏事抖搂得一二净，然后拍成视频集锦和杰森一起分享到网上，该死的现在还是油击量最的视频之一。

    “说不定我想来次血腥屠杀呢？”克里斯也想起了那次跟杰森一起找的小乐，他也没想到过期吐真剂搭萨满的通灵药效果会那么好，直到现在那个视频还是他经常回味的娱乐之一，“把那个会议室炸掉，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混起来，听起来就超有趣不是吗？”

    “你不会的。”布鲁斯淡定得连眉都没动一，“你不喜那无序的混。”

    虽然克里斯只在哥谭待了一年多，也足够让他摸清楚这家伙的行事风格，克里斯所享受的有序并且可掌控的混，这个无可救药的控制狂会把一切超掌控的不安分因素灭绝在萌芽阶段，要说他准备让哪个会议参与者个大丑布鲁斯相信，但是全死让世界都混起来这事，并不是克里斯的风格。

    克里斯并不嗜血，哪怕他在哥谭折腾得翻天覆地不择手段完完全全是个冷静又理的疯，布鲁斯也很清楚地知真正燃着一团火要摧毁一切的是杰森，在可选择的况，杀戮是克里斯的最后选项。

    这也就是为什么布鲁斯能够坐在韦恩庄园看直播而不是火急火燎地赶去纽约的原因，况且既然克里斯敢于打电话来告诉他这件事，那就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事的发生。

    布鲁斯冷漠脸把电视调到会议直播的频，将记忆里蝙蝠侠第无数次被克里斯的预告带偏的事实到角落里钉上钉板，对着电视里冠冕堂皇满嘴谎话的政府官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