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邵安在旁边，他随后又垂看面前放着的iPad，没被挡住的手臂小幅度地移动，房间里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

    邵安见陈亦心一言不发忙着什么，也没上前打扰，阖上门后径直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冷冻仓后将那盒江刀鱼馄炖拿来。

    锅里豚骨汤底的边缘开始泛起加后的泡沫，邵安才意识到，他是在给陈亦心准备早餐。

    泡沫开始向中间翻涌，邵安迟疑了片刻后将馄炖倒锅中，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一时说不上那是大脑指挥的作用还是肌的记忆。

    煮好后他把自己那份留在锅里，盛了一份端书房，陈亦心的姿势本没有变，还是坐在铺盖了半个房间地板的毯上，一条弯曲支起。那张桌的度刚好到他的位置，所以他必须得直背才不至于仰着伤到颈椎。

    盛着馄炖的碗冒着气，刀鱼的鲜味也开始蔓延，可陈亦心还是专心致志盯着屏幕打字，好像那才是什么绝味的。

    邵安想说再不吃就凉了，可看陈亦心这么投，也不好打搅。他席地坐在那张桌的另一角，拿起桌上离自己最近的外文书随意的翻看。邵安原本以为是法语，可法语字母上又是没有两个金鱼一样的小。

    他把书阖上，翻到书脊看上面的标签。他昨天晚上就注意到桌上的七八本书全都是借阅来的，每一本翻到第一页，都会看到c大图书馆的盖章。

    除了书，陈亦心手边还有几页白纸和小便签，不说外文，中文也写得很凌。

    邵安放书，侧目看窗边占了一面墙的书架，那其实不是书架，而是一行行参差不齐的木板，像是有人估摸好间距后直接钉上去的，所以书也不是全竖着放，有几行空着，有几行的书是直接堆在那儿，朝外的也不全是书脊。

    那面墙代表了这整个房间，并不整洁，但肯定算不上凌，反而给人一使用后的陈旧，像久无人问津，又像朝夕共过。

    那是一静止的生命力，像一座人造的象牙塔，塔里关着一个陈亦心。

    “亦心？”邵安唤他，见着馄炖的气越来越消散，他怕凉太透失了味又伤，就想让陈亦心先吃东西。

    但是陈亦心还是没有说话，连句“上就好”都没有。

    邵安只能又唤了一声：“陈亦心。”

    陈亦心敲键盘的手指一滞，睫快速地翕动两，然后微微侧目看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