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二楼，然后把钱扔到煤炭的车厢上面。”林臻说得气急败坏，“！那个人没本不在月台，是在那辆运煤火车沿路守着，这火车速度很慢，他可以扒车。”

    “那邵安呢？”

    “不知……”

    挂完电话后陈亦心问徐茵茵，这附近有没有矿厂。

    徐茵茵说有一个，特别远，而且生意很多年都不景气了，也挖不来矿，很多矿井都废弃了。

    陈亦心说邵安很有可能在那儿，他要去找。邵佑驹拦着他，说太晚了，这里的路况太差，又只能开小车，万一中途抛锚或者看不清路况——

    陈亦心说，那你来开？

    邵佑驹闭上了嘴。

    陈亦心拿起车钥匙往外面走。邵佑驹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先一步坐到驾驶室的位置。

    陈亦心怕他会中途掉，想赶邵佑驹车。邵佑驹不依，和陈亦心说那是我弟弟。

    邵佑驹说：“我也要去救我弟弟。”

    他们启程了，路就那一条，他们在夜里两钟发，一路颠簸向前，邵佑驹觉得疲惫了就换陈亦心来开，在副驾眯了会又继续开。好几趟后他们都没一句话，直到邵佑驹说，邵禄城其实也是喜邵安的。

    陈亦心说，哪有父母的一都不孩的。邵禄城只是你比邵安多很多罢了。

    “他哪里我了，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他正室生的，他的是名正言顺，是他的面。”

    “你至少有母亲，你母亲是邵夫人。”陈亦心说，“而邵安什么都没有。”

    说得明明不是自己，陈亦心却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停车让邵佑驹来开，他现在没办法冷静，方向盘都握不住。

    他倏然知五年前，邵安在乌克兰见到了谁。邵安什么都不会瞒他的，唯独这段经历，他从未提起，好像不值一提地连他自己都忘掉了。

    邵安当然没有忘，哪怕他一直想忘却。

    他在乌克兰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也是邵安醒过来后对陈亦心说的第一句话，他见到了母亲。

    他躺在市医院里，床边坐着陈亦心，他憔悴的脸因为邵安的苏醒而有了神气。他们拥抱，邵安还躺在床上，陈亦心俯抱住他的肩膀，眷恋的像凌晨时分在那条路上遇到彼此。那时候的邵安没躲开，他看不见车上的是谁，但是他还是没躲开。他如同压上命的赌徒站在路中间，车前灯照在他上，有人从副驾来，逆着灯光朝他跑过来。

    “她成了别人的母亲。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又有了一个孩，被她抱在怀里安抚。她还有两个孩，最大的那个和我差不多，和我得也像。”邵安说，“他们是一家人，我看到了，我就离开了。离开的路上我就知我一定会伤害你，只有你过我，我会怕有一天面对你，也会像面对自己母亲时候一样被排除在外，我怕会这样，所以才会有那些自私和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