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楼二楼的大厅窗边，那姿看上去矫健得很，完全没有什么腰不舒服的迹象。

    儿试探老，老试探儿……蒋韩勋暗叹一声，心有复杂。这是蒋东维和他老玩的你猜我猜游戏，换了别的况，他倒是可以袖手旁观。

    但这次不行，因为那家伙是为了他——蒋东维今天直接让扛着“女朋友”份的苏娜透自己的取向有问题，已然是正式向家里柜的前奏。这事儿得是男人的，就是直不愣登有冲，他大概以为蒋韩勋会为此动。

    可是......蒋韩勋扒拉了一自己此刻的心，实在没有挑动的成份来。

    反而，有委屈。

    这么多年里，他们总是同退，没有人问过他，这么一直跟着蒋东维是真的理所当然，还是他在付。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刻意想过这问题。因而，说来讽刺，现在蒋东维主动地、默默地为他什么了，他才忽然想到这些似乎事关“平等”的问题：他为蒋东维东奔西跑了生命的大半时间，蒋东维究竟为他过什么？

    有些诘问不应开始，一旦开始，就像地面的坑被撕开表层薄土，原本安全封存着的绪，什么委屈、痴怨、不甘、索求……全都会挨个来给他、给蒋东维，甩一嘴。毕竟，它们暗无天日太久了。

    “小勋？小勋！”胡思想得有失了神，蒋韩勋忽然被林怡回来。

    “嗯，小妈。”

    林怡见他回过神，顿了顿，走近来，视线也朝蒋勤茂所在的方位瞟了一瞟，神态有难为又有心疼，轻叹了一叹，说：“小勋，你们父亲很喜苏娜。如果她和东维真有可能，你看你是不是督促一东维？”

    闻言，蒋韩勋目光骤然一敛，有委屈冷的质问立即涌到了嘴边，却哽住了，最终只是垂眸，不言语。

    林怡柔声：“家里的况你知，你们父亲对你和东维寄予的希望都很大，他只想家里能稍微，稍微太平一。我么，自己没有生养，谢梧还把小辰拐走了，我对老丨蒋，实在很抱歉……小勋，你理解小妈吗？”

    话至此，林怡算是挑明了。

    今天苏娜的表现透的疑虑，她已经默认存在；当然，她默认存在，也就等于蒋勤茂默认了——这一大家，实则每个人都知他和蒋东维之间超越了兄弟，这么多年来，心怀顾忌隐忍不越的，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蒋韩勋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微不可察地，回答：“小妈，我知。”

    “东维脾气大，他只听你的。你……”林怡抬手握了握他的肩膀，“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