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弟弟大扒饭扒菜，他心里总是兴更多。

    “哥，这西红柿味不太好。”

    “西红柿是昨天菜场买的。大棚的，比不上自家的好吃。”

    “这茄味也不好，瘪瘪！”

    事实上，方其武吃得，这话就显得不太有说服力，不过方其文还是顺着他的话安抚：“味不好就少吃。这茄老哩，是之前落没收的。吃炒茄里的。”

    果然方其武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满菜是为引其他牢。他嚼着吞吞吐吐地说：“哥，读书……读书真烦人，我不……不喜读书嘞。”

    方其文夹了一筷西红柿炒里的给他：“这才刚开学哩！读书多好，那么多人喜，你还不喜。等家里有钱了，再送你去读中噢。”

    碗里的颜变得鲜艳，方其武哀嚎了声，拿筷戳碗嘟着嘴小声嘟囔：“谁喜嘞。你喜你为甚不读。”

    因为是两人吃饭，菜没摆上主桌，他俩只面对面坐在主桌斜前房一个小桌前。小桌本就显得仄，现只有咀嚼声使气氛更沉寂。方其文静了好一会儿才答非所问：“我不读。”

    方其武没察觉哥哥的异样，还在自顾自说着：“我也想和阿一样打工赚钱，阿带回家不少钱哩。”

    “你把书读好以后挣钱可比阿多多嘞。并且阿很累的，你看她过年回来，人都瘦了一圈。”

    “瘦有甚关系。”方其武反驳，“很累很累，说得和你亲见过一样的。”

    方其文当然没见过。事实上，他到16岁，连村都没过。

    村前是条铁路，方其文家在村最西边，离铁路最近。午后，他一人在家，或者扫扫院，或者把从别人家院赶回来，或者就搬个板凳坐在门前，透过树杈看火车往来，从南到北的，自北向南的。

    赶在太落山前方其文又新烧了两个菜，中午剩的也从小桌移上主桌。已经饿了的方其武用手了片土豆片放嘴里，方其文看到了个拍的动作，却没真拍上弟弟的手。天差不多黑了一半时，熟悉的电瓶车声在院里响起，方其文去接过爸妈活的工，放好在正堂一角。

    晚饭其乐，祝铃秀乐意讲一些日常见闻。方其文低吃饭只默默听着，方其武却问东问西，又说一遍自己不想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