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到后面已经是全然的麻木。

    还能怎样呢？方意如心里甚至生几分悲戚的嘲讽。已经这样了，还能再怎样呢？

    晚饭时方意如还是不起床，祝铃秀没魂似的只顾得上自己，方其文盛好一碗饭，又凭印象挑了些方意如吃的，给她端房间。

    “阿，吃饭咯……”

    方其文已经说惯了普通话，这会儿冒句乡音，不自觉生些悲凉。方意如不动，方其文端着碗绕到床的另一边坐，看到她肚大，其他地方却是瘦脱了形，心里一绞一绞地痛。

    “阿，还是要吃饭噢。我喂你……”

    方其文去厨房拿了个小铁勺回来，方意如没给回应，只饭到嘴边了张吃掉，又嚼好久才咽去，有时嚼着嚼着忘了咽，方其文就声提醒：“要嚼得没味咯……”

    方其文回到饭桌时祝铃秀已经吃完回房了，方继庆坐在上座烟，看到他拿着空碗来，把烟完也回了房间，留他和盛之梧两人在正堂。

    方其文吃得也沉默，喂完方意如吃饭仿佛耗尽了他自己吃饭的力气。盛之梧不敢贸然帮他夹菜，怕动他烦闷或是悲伤的机关，只把摆得远的菜端近来，方便他自己夹。

    客房没有打扫，不过方其武没有回家，盛之梧就和方其文睡在了一张床上。这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同床共枕，却都没有暧昧心思。方其文一直把脑袋埋盛之梧肩膀上，盛之梧拍拍他脑袋：“别闷着自己。”

    方其文哼哼了句什么，脑袋没挪，盛之梧听不清，把他整个抱怀里：“你想哭就哭一会儿，没事的，别憋着。”

    然后方其文就哭了，压抑又撕心裂肺地低泣，整个人一颤一颤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那么坏，骗阿的，骗她怀了个孩，不明白为什么全家人的日刚越过越好，就这毁灭的事。他不明白的事一时变得好多好多，困惑又统统化作绝望。

    盛之梧抱着方其文也不知说什么好。谁都清楚天真女被渣男骗的故事屡见不鲜，可落到谁上，都是受不住的难。这难会难到什么程度谁也都不确定不敢说，盛之梧能保证的，只是在这苦难中，他会一直陪着方其文。

    第二天方意如还是躺着，祝铃秀心里堵，到她床前骂了阵：“一直躺躺像甚样噢！不是想留嘛，躺着对好噢？没事起来走走晃晃！差得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