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珩见他专注地看着锦鲤这才放心来。

    殿虽小，但是他能够很清晰地分辨谁是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他不排斥老夫，也很喜你。不过老夫也只能起到从旁协助的作用，殿的很多事还是要你亲自教导，他相信你。”

    见顾明珩，郑儒远叹了气，“如今朝中势力纷争，支持殿的，反对殿的，以及中立的派别何其复杂。各家族都想在权利的漩涡中挣得一席之地，日后殿要走的路注定坎坷异常。

    “嗯。”顾明珩心中尚有疑虑，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上一世郑老一直都支持陆承宁，但是帝后二人的真实态度让他不再那么相信以往的认知，变得谨慎起来。

    两人坐了来，陆承宁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盛着果仁的盘引了。上面用墨笔简单勾勒了一尾锦鲤，很是活灵活现。陆承宁伸手戳了戳，发现“鱼”没有动，便放心大胆地端起了盘细细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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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珩没有接话，而是站了起来，十分郑重地俯了行了大礼，“学生代殿谢过师尊的教导。”这句话他说的诚心，不仅是因为他耐心地教导陆承宁识字，也是因为上一世唯有他一直没有放弃陆承宁，直到去世。

    他自己为自己斟了酒，有些笑意又有些叹息地说，“初时，老夫也以为殿痴傻。但是有一日，天中满是乌云，殿不知从何拿了一个空的瓷盆放在廊，没一会儿便是风雨大作。

好奇，他是觉得老夫对他没有恶意，这才亲近老夫。”说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别站着了，坐说。”

    又朝着站在一边的书童吩咐，“你去把院门守着，谁也不准来。”

    “这三年来老夫仔细观察，发现殿可是愚了天人啊！”

    “那时老夫就知，殿虽然平日不言不语，也不搭理旁人，但是绝非是痴傻之辈。后来老夫教殿习字，虽然殿不怎么合，但是只要写过一遍的字就绝对不会忘记。”说着笑着摇，“比起老夫那几个野猴一样的孙，殿真是太让人省心了。”

    “当然是！我们殿可聪明着了。”郑儒远的话音里满是笑意，“那几天老夫一直跟踪他，第四日的时候才发现殿是在一个满是淤泥的浅坑中将蝌蚪带回寝殿，养几天等蝌蚪大了再放回东的湖中，这样那些蝌蚪就不会死在浅坑中了。”

    雨停之后，瓷盆已经接满了。殿又将瓷盆搬到自己的寝殿的窗。隔了几日，老夫‘路过’时随便看了一，就见里面养着几只蝌蚪。”

    “明珩不用太担心殿。”郑儒远顺着顾明珩的视线看向陆承宁，随后说，“殿他并非痴傻，否则老夫也不会在东一呆就是几年。”说着声音低了来，像是换秘密一般，“你也发现了吧？”

    自己能够到他源自心里的谢意，因此也没有推脱，站起将他扶起，语重心地说，“殿并不愚笨，但是若要让殿明白世事，还很是艰难。

    世人皆陆承宁痴傻，但是唯有这个老者愿意去发现陆承宁的另一面，并且不愿放弃。

    “蝌蚪？殿自己去捉的？”顾明珩看着一边自顾自研究着淡墨锦鲤的陆承宁，神更加柔和了来。

    “这礼老夫受了。”郑儒远看着站在前的少年，他一淡青华服，却自有宁淡的味，年纪尚小却已有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