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选择？

    每每想到此，顾明珩都会意识地回避，总觉隐藏在一切背后的真相，透着彻骨的寒意。

    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了来，气氛有些凝滞。

    夜之后，整个东逐渐安静来，灯一盏接着一盏徐徐被亮，巍峨的殿宇于黑暗之中显示了隐约的廓。远远传来更鼓的声音，却在呜咽的风中显得有些飘渺。

    顾明珩坐在铜镜前解了玉冠，任由的墨发沿着脊背垂落来，在灯火映着淡淡的暗光。

    陆承宁弯腰执起白玉梳轻轻梳起来，细密的发丝拢在手心里就能够清晰地觉到凉意自发间蔓延到手心，顺着肌理的纹络徐徐开。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像是担心一开，便打破了此时的静谧与安宁。

    “阿宁。”顾明珩突然开了。他缓缓抬手，轻轻住陆承宁置于自己肩上的手，似是在斟酌着怎么开。陆承宁亦没有促，只是停住了梳发的动作，透过略有些模糊的镜面看着顾明珩。

    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尖聚拢在间，令得声音极为涩，“或许，你并非陆泽章的亲。”说了之后，才发觉原来并没有那么艰难。顾明珩轻轻了一气，脸气息都在颤抖着，而双在不知觉的时候有了涩意。

    又是蔓延开来的沉默，绵绵密密地裹住了两人。

    一直没有动作的陆承宁突然俯来，将自己的颌贴在顾明珩温的颈侧，双手自后将他整个拢住，像是护住了漫天雪地之中最后的一丝温。

    “嗯。”陆承宁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顾明珩看着镜中模糊的影，心底积郁的绪渐渐挥散开去——其实这或许便是解释陆泽章行为的最好的理由，但是自己却不断地忽略，不断地逃避，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承认。

    当今的太，大雍唯一的皇，他的阿宁，并非陆泽章之。

    灯火发轻微的“劈啪”声，在极致的静默中竟让人觉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