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很现实，也很残忍。

    十三公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也是很多年后才发现的，我不想惹麻烦。”

    “你最开始，也不是抱给你现在的爸妈，是纪家一个亲戚买了你，不过买完就给雷劈死了。你还小，你妈看着你也可怜，就抱养了。”他缓慢地说。

    “你不问我知不知你亲爸妈是谁吗？”

    里面居然是记载着被十三公他儿贩卖过的人的每一笔账。

    他又陷了很时间的沉默，然后说：“我也没多久能活了，索说了吧。”

    我说：“很早就知了。”

    我说：“您知的话，会说的。”

    我愣了愣，起去锁了门。

    是啊，纪陈还掉里了呢。

    十三公抖着手摸了摸这陈旧的月饼盒，没急着打开，说：“你坐。”

    我坐来。

    他看向我：“怎么一直没说话？有什么话，就趁着现在问了。我也没几年好活，本来也是想把这件事瞒到棺材里面去，不给你们添堵。但是你们又了那事，我寻思着，不如说了算了，反正你也知了。”

    我翻了两页，忍不住问：“为什么没有给警察？”

    我想了想，说：“您接着说。”

    我没说话。

    他又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定某决心。

，很整洁，电这些都新的，我扶着他去，客厅里面就是一台清大屏电视机，屋里还很和。

    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说：“就是他抱了你卖的。”

    我扶他坐沙发上，给他掰柚吃，又问了些近况。

    “唉。”十三公坐在沙发上，因为年纪而佝偻的看起来很小一团，叹着气，又说，“你去里面房间，衣柜屉里，有个盒拿过来。钥匙在枕里面。”

    他又叹了声气：“我这些年一直在想，他还真不该抱了你，”他发了一声嘶哑的笑，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你这孩的命是真的，买你的被雷劈死，卖你的回就被抓个正着。”

    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十三公忽然说：“去把门锁了，有些话跟你说。”

    我：“……”

    “你知自己是抱的了？”他问。

    很久很久之后，十三公说：“洵，我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村里也都听说了，都上了报纸。”

    他有惊讶地抬起看我一会儿，又叹了声气：“纸也包不住火。”

    我没他。

    如果这个账本给警方，很可能有许多被贩卖的

    我：“……”

    他又笑了：“你这孩，鬼灵的。”他低抖着手打开月饼盒，翻了一会儿，递给我个小本，“当初警察也没找着，我也是很多年后碰巧发现的，当初被藏起来了，藏得很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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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也是知的，但仍旧没说话。

    “你是刚生不久，就被抱走了的。”他有艰难地说，“我那儿，也不是失踪了，说来丢人，所以我只说他失踪了。他是吃了枪儿，拐卖罪。”

    我照着他的话去拿了盒过来，递给他。

    我：“……”

    “其实我批你八字都是瞎扯的。”十三公又笑了笑，“心虚，怕你过得不好，就往好了，想着这样，你家里人也多对你上心。”

    我接过来，这是个很陈旧的小本，非常有年代，封面是劣质的塑胶封，封面人的影楼风。翻开来看，泛黄的纸张都有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