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缜也觉得，老余的经历或许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适合回答。

    因为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疑惑。

    他从来没有贪图过“安稳”，而是自始至终都死倔地在追求着喜的事，即使被自己挚的事业狠狠惨过，即使被这个鬼东西打击得找不着北，但最后还是可以全心全意地着香、着某个人，撞了南墙也不回。

    这，裴缜其实是骄傲。

    他确实是执拗，执拗这东西在一些宗教里是“痛苦的源”。他也被自己的执拗折磨过，也迷茫过，也屡屡自我怀疑过是不是真的已经不行了。

    但如果没有这执拗呢？

    早早掩埋掉心最渴望的梦想、避开要放真心去喜的人，简直如释重负。随波逐地生活，温煮青蛙日复一日也并不觉得疲倦。

    但如果是那样，他现在绝不可能重新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调香师，以后也大有机会隔三差五一些心调制的香氛，在评香网上滋滋被人夸一夸或者品论足一番。

    同样，也不可能抱着他的韩小，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

    想着，人已经走到了别墅楼，二楼的灯亮着，透温馨的橘光。

    叮咚——

    空的铃声响彻，里面还没有人来应门，楼上窗先应声“哗啦”地开了。好看的年轻人抓着窗框，急急探来，看到他一瞬间整个人都亮了。

    “缜缜！”

    裴缜：“噗。”

    “小别胜新婚”，他本来应该严肃，可实在是……韩复那样太可又好笑了。

    朦胧月，小城堡一样的别墅，二楼的窗，被家反对的恋人遥遥对视……明明是舞台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标。

    可惜几天不见，韩复终于看到一直在等的人大概太过开心，睛闪亮亮的全是兴奋。那活泼好动的完全不像是某富贵人家二代，反而真的活像是开车外兜风时把探天窗，正在瞎开心的傻狗。

    裴缜也是哭笑不得，明明模样那么帅，小泪痣，男神颜又文艺气息。

    为什么就那么傻！

    “行了行了，”一边心里吐槽他傻，一边害怕他真傻，一个劲面冲他摆手，“别这么兴奋，当心摔来！”

    “缜缜，”韩复没有动，只看着他，“我想你了。”

    裴缜：“……”

    整个人都要被化了，这个冬天真的一都不冷，为什么新闻天天要说二十年来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