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君见状，再次迈步，它又在后面开始蠕蠕而爬。天琅君顿足，奇怪：“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如此反复二三，天琅君脆不它了，负手自顾自前行。蛇男便笨拙地“跟”在后面。

    ＊

    天琅君份特殊，血统尊贵，地位非比寻常，自然有不少仇敌。一路跟随，明明天琅君并不需要别人帮忙，它却总是拼了命地上去死斗。

    次数多了，天琅君总算不能无视它的存在了，看了遍鳞伤的蛇男两，评价：“还是好丑。”

    蛇男受伤地缩了缩。天琅君又笑：“而且又倔。这可不大讨人喜。”

    一路跟过来这么久，怎样的千难万阻，它都不曾退缩过，这次却有了几乎转逃（pa）走的冲动。谁知，一刻，天琅君赤手摸到他天灵之上，叹：“又丑又倔的，看不去了。”

    一温凉奇异的缓蹿过四肢百骸。

    不对。

    它哪来的四肢。

    很快的，蛇男发现，它原先畸形的肢上，不知什么时候生了完整的四肢。十手指，这以往在他看来巧而遥不可及的东西，此刻就在他新的手掌之上。

    这是一个少年人的躯。大概十五六岁，健康，完整。天琅君把手挪开，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白的人影。

    他张开嘴，想说话，好不容易才有了人形，嘴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刚一开，发一个略迟滞的音节，眶里抢先了温的。

    ＊

    虽然竹枝郎信，君上的总是没错的，但他暗地里认为，君上的脑不太好使。

    得到跟在天琅君边的默许之后，很一段时间里，竹枝郎还没有名字。天琅君并不常使唤旁人，也不需要叫到他的名字，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了好几个月。

    直到某天他想去找本人界的诗集，翻箱倒柜也没找到，迫不得已要个人来帮忙，才忽然想起书房角落里还有个空气一般的外甥。

    可是“哎”了一声后，居然想不到要接什么。天琅君皱眉想了想，问：“我是不是没问过你名字？”

    他老实：“君上，属没有名字。”

    天琅君：“那我该怎么叫你？”

    他：“君上怎么叫便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