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墨宝蓝的猫瞳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表，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倒迟疑:“聂臻刚刚看起来……很难过。这些画，是聂臻以前不好的回忆嘛？”

    “瞎说。”聂臻摇低笑，在榻边蹲了来，凑近了抚摸小猫柔的，沉，“不过是想起了一些旧事。猫猫喜这盏灯么？”

    “喜的。”小落墨伸尾勾住男人的手腕，却不再去关注那盏灯了，只认真，“聂臻，你要听我说以前的事嘛？”

    “以前？”聂臻站起来在榻上坐，将猫抱到膝上，“是猫猫未遇见我之前的事么？”

    “……差不多。”小落墨甩了甩尾，似乎是在想着如何措辞，半晌才，“很久之前，我和石妖在一块玩，它是个很好的妖怪，带着我去各各样的地方游历，我不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也不认识其他的人，但是因为什么都不记得，我也没有太多的烦恼。我们两个不太懂得如何在人类的世界里生存，所以经常碰，每次我饿肚的时候，石妖就会看着我泪。”

    “它可是心疼你？”聂臻轻声问。

    “嗯。”小落墨，“可是我觉得不单单是因为心疼我。有时候我半夜醒来，它会说些奇怪的话，说我不应该沦落到过那样的生活。聂臻，石妖记得很多我不记得的事，所以它难过。我觉得不是人还是妖怪，有了太多的过往和记忆，就容易烦恼和痛苦。”

    “那猫猫不记得了，不正是好事？”聂臻柔声哄。

    “对，我是幸运的那一个。”小落墨认同，“可是，聂臻和我不一样。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就有很多的回忆，聂臻睛里有比石妖更多的记忆，你从来都没有说过，每次给我讲故事，你总是说些开心的事。但是你的睛里，并没有开心的痕迹。”

    “猫猫无需担忧，不过是偶尔记起会有些叹，并无大碍。”聂臻放柔了声音，笑，“本王如今有了猫猫，并不觉得如何难过。相反，此生圆满，不是么？”

    小落墨闻言顿了顿，坐着不说话了，伸去的尾也收了回来。

    它扭看向那盏缓缓旋转着的致的琉璃灯，圆圆的猫瞳一眨不眨，只觉得越看越不好看。

    聂臻安抚地了小猫的额，也陪着它看。

    直到男人以为小猫看得迷了时，小落墨忽然站起来了床，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