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好啊，可你认得路么？”

    “我不走远。”景转之际看她要搁碗，迟疑还是去替她放了碗才去，路过石桌时候留意到那件补到一半的旧衣裳，步慢了些。

    先生竟清贫至此，那床帐……夏日都过了不要也罢，反正他住不久。

    ***

    小厨房里的夏意望着景院去，挠挠鼻尖才回去接着补衣裳。

    这件爹爹已穿了十余年的衣裳，可是娘亲手绣过榴的衣裳，哪儿似她的小衣裳，大后再穿不得了。

    补补近午时才算了了衣裳事，将一早绣好的手帕揣在怀里院去，掩院门时才想起还忘了一事——她忘了与景说午间是要去学堂吃饭的呀。

    ……

    好在家住在若榴东面，芝婆婆家和学堂在若榴西面儿，他若是在村里走走的话，一路过去村里定有人见过他了。

    是以她去芝婆婆家时见着一人便要问问有没有见过个穿蓝衣裳，瘦瘦的小哥哥。

    被问着的人或摇，或有不解夏家姑娘问的是谁人的，只有编箩筐的吴阿婆说见过，说完又摆摆手：“不对，你说的是个男娃，我看的是个结实姑娘。”

    夏意听笑来，晓得是景得漂亮吴阿婆才说这话的，问她：“那那个结实姑娘往哪儿去了？”

    吴阿婆皱着脸想了会儿：“不晓得了，不晓得……”

    只得作罢，夏意挠挠，若榴又不大，怎会不见人呢，还是他去哪座小山上或是田间玩儿了？小姑娘垂边走边想，快便拢了芝婆婆家，推开柴扉院里去。

    芝婆婆是教小姑娘刺绣的阿婆，本名叫君芝，姓甚便连夏先生都不晓得，只知这位君芝阿婆绝非寻常乡妇，单从那一了得的绣功便能看。

    夏意院时芝婆婆正守着锅里煮得咕嘟嘟的烂粥，见小姑娘像老鼠那样悄悄推门，笑眯了。

    “芝婆婆，你怎么又吃粥啊？”夏意蹙蹙眉，瞧着比吃粥的人还委屈。

    “牙不好了。”老人不算太老，可牙是真不哪般好，她笑答，蹲灭火时教夏意抢了先。

    芝婆婆乐呵说了声傻姑娘，才说：“我那屋里有李元从县里带的炒银杏果，你拿去，我如今什么都嚼不动了……”

    “我回去和李叔说说，别总和你买的东西，到来全便宜了夏家那丫。”夏意替她舀一碗粥，端去小桌上。